顾初心顺着声音看过去,见老太太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急忙迈开步子迎了上去。
一把扶住老太太,笑着劝慰道:“奶,你慢点儿,我没事儿。”
卫老太眼泪一滚,抱着她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舒韵站在老太太身后,不停地抹着眼泪。
顾有粮虽然面无表情,可双眼却泛着明显的湿意。
顾初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无奈,“奶,爹,娘,你们这是做啥呢?我没事儿,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三人的情绪顿时激动了不少。
尤其是老太太,哭声明显大上了两分。
顾初心有些麻爪,连忙抱着老太太,耐心的安慰着。
直到老太太的哭声停止,顾初心才看向顾有粮道:“爹,那三头狼虽然中了我的迷药,但我放血得及时,肉还是能吃的。你安排人给弄过来,咱们早点儿离开这片儿。”
顾有粮点点头,安排了十几个汉子出去,运狼尸的同时,收拾刚刚遗落的东西。
——
一切收拾妥当,再出发时,顾初心正要将被褥往身上背,二伯母何氏一把抢了去,看着她,眼带心疼,“以后别再那么傻了。”
顾初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以的,二伯母。”
何氏没搭理她,将被褥摁在自己的背篼里,转身走了。
耸了耸肩,一回头,发现大伯母正瞅着她那已经脏污不堪的大挎包,连忙一把捂住,快速跑开了。
路上,顾初心大致了讲了一遍打狼的经过,末了还道:“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狼这东西邪性得很,一旦被它们盯上,很难再逃脱不说,且它们还能记住气味,甭管多久都要报复回来。咱们以后得小心点儿才行。”
霍老爷子点点头,“我以前也听人说过,狼是群居动物,一出来便是一群。这次得亏三丫机灵,我们才能全身而退,可咱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而且……”
霍老爷子的话未说完,但大伙儿都明白他言语间的未尽之意。
不能每次都给人孩子置于险境里。
虽是个姑娘,可也是人家爹娘的独苗苗。
再有,人也不欠大伙儿什么,相反,大伙儿承他们家的情更多。
顾初心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在她的意识里,爹娘和奶为先,其次则是两个伯伯一家。
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以这些人为主,其余的最多算是碰上了,顺带的。
抱着这样的态度,当霍修熠低垂着眸子和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她愣是一脸懵。
有心问问吧,人又垂着脑袋走开了,反倒给她弄得莫名奇妙的。
——
又是连着十日的“急行军”,为首的顾有松站在一处山坡上,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发觉自己没眼花后,连忙伸手招呼身后的顾初心,“三丫,三丫,你上来看看,那是水吧?”
虽然不太明白堂伯伯看见水为何这般激动,但顾初心还是爬了上去。
咦?
顾初心有些意外,连忙拿出望远镜往远处看去,很快便满面笑容地冲大伙儿笑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出山啦。”
惊喜来得措不及防。
顾有粮等人纷纷爬上高处,往远方看去。
“是大河,是大河。”卫老太一把抓住顾初心,“这回咱们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其余人闻言,纷纷点头,脸上均泛起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可惜这份喜悦太过短暂,紧紧持续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怎么样?”
看着从树干上滑下来的闺女,顾有粮语带急切的问道。
卫老太等人也满眼希望地看着她。
顾初心内心暗暗叹气,冲众人摇了摇头。
许老太气得双手叉腰,“难不成这山的周围都是河吗?”
本是一句气话,哪知顾初心却是煞有其事地点头,“很有可能。”
“啥?”卫老太脸色一变,“三丫,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说真的?”
“真的。”顾初心看向她,认真道,“咱们都顺着河边走了一天了,既没见着人,也没有见着村庄,很大可能沿着青阳山脚这一带都是没有人烟的。”
“没有人烟就代表这里和外界是不连通的。”顾有粮接话道,“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青阳山这边情况的缘由。”
“按你爷俩的意思,咱们岂不是还得往回走?”
往回走!
三个字炸的众人脸色齐变。
山里危险重重,能不能顺利走出去都还说不好。
就算侥幸走出去了,又该何去何从?
顾有粮和闺女对视一眼,见其轻轻点了点头,才道:“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咱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自然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粮娃子,你的意思是……”莫老头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走水路。”顾有粮道,“不管如何,先离开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再说。”
“可咱们也没个船啊,怎么走水路?”郁闷不已的沈长发,随意选了个石块,一脚踢进了水里。
倒是霍老爷子笑眯眯地看向顾有粮,“粮娃子既然提议走水路,想必是有法子了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霍叔的眼。”顾有粮道,“老实说,不是我有主意,是我家闺女知道怎么扎筏子。”
“三丫?”
众人惊讶,但下一秒又觉得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闺女,咱们扎木筏还是竹筏啊?”顾有粮也不管大伙儿的惊讶,转头笑着问道。
“竹筏得用阴干的竹子才行。”顾初心回想着资料库里的内容,用大伙儿较容易懂的语言解释道,“咱们时间紧迫,又有现成的木料可寻,自然是扎木筏来得合适些。至于哪种木料,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找。”
顾有粮闻言,连忙安排起来,“长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