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心收好鞋子,给大丫把了脉,再次回道卫老太身边,打算尝试尝试编草鞋。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一阵手忙脚乱下来,不但没有编出草鞋,还浪费了不少材料,让卫老太嫌弃得不行。
无所事事的顾初心干脆从空间里找了本医书出来翻看。
烧锅开水的功夫,舒韵就看了她闺女十好几眼。
不是说没有记忆吗?还能认识这里的字?
顾有粮也觉得奇怪,趁着卫老太出去方便的功夫,凑到闺女身边,“闺女,你看得懂么?”
“看得懂啊,这里面大多数的内容我以前都学过。”顾初心不解,“爹,你怎么会这么问我?”
“你不说没有记忆吗?这里的字和咱上辈子那会儿可不一样。”
“我还以为咋的了呢。”顾初心揉揉有些犯痒的鼻子,冲他晃了晃手里的书,“这里的字和咱上辈子那会儿是不一样,但相同和相似的也不少。我故意找本以前便会的书来看,既是为了复习以前所学的内容,又想着多领悟几遍,慢慢的不就知道哪个字念什么,又是什么意思了。”
顾有粮:“……感情你不是在读书,而是再认字。”
“嗯啊。”顾初心道,“现在有时间我不看看,等以后需要的时候还不得两眼一抹黑?”
“行,你厉害。”
——
还未立秋,本以为这雨最多不过一两日便能结束。
哪知到了第三日,雨不但没有结束,且还有增大的趋势。
大伙儿初见雨来时那股兴奋劲儿退下去不少。
顾有粮蹲在洞口,抿着唇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舒韵端了碗水给他,问道:“想啥呢?”
顾有粮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柴火,“没多少了。”
舒韵将身子往外探了探,歪着脑袋往上看去。
黑沉沉的天空,就跟要尽数压下来似的。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舒韵收回身子,看着他问道:“你啥打算啊?”
“我想给咱家的那块油布拆了,让人披着去拾掇些柴火回来。”顾有粮说完又解释了句,“昨天和前天的雨势不算大,我估计还有未湿透的柴火,趁着咱们手里还有些干柴,也能烤烤。”
舒韵抿了抿唇,“拆油布是没有问题,不过老顾你得想清楚了,湿柴火烤着肯定是有烟的,到时这洞里还能待吗?”
“我烦的不就是这吗?”顾有粮揉了一把后勃颈,“那天就该趁夜在洞口搭个草棚子,还是大意了啊。”
“行了,你又不是诸葛亮,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能事事都百分百的周全不成?”舒韵劝道,“捡柴火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我去拆油布,你去和大伙儿说说吧。”
“嗯。”顾有粮皱着眉头起了身,正要往里走时,又觉得不对,“我闺女干啥去了?”
舒韵弯着腰,边翻检行礼边回道:“跟她奶一起,和其他老太太唠嗑呢。”
顾有粮这回没和人讲冒雨捡柴的原因,毕竟这雨到底会下多久,他也不知道。
万一费老大劲儿给柴火捡回来,明天雨就停了呢?
那时他还不得遭埋怨?
像沈长发、顾有松、柳富贵以及隋刚这类的,在顾有粮起身那刻,便也跟着起了身。
莫家和霍家要晚上一步,不是因为对他的提议不重视,而是在确定出去捡柴的人选。
第一批出去拾柴火的人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顾初心趁着大活儿不注意,从空间里拿出雨衣披上,快速闪进了雨里。
选了和捡柴的人不同的方向,快步往前走了一段,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空间里楼房顶上的那棚给弄了出去。
回到山洞后不久,顾有粮等人便回来了。
顾初心将他拉到一遍,轻声道:“爹,我给咱家楼上的那顶棚拆下来,放在那边的沟里的。你找机会将捡柴的人往那个方向带。”
“嗯?”顾有粮一愣,意外闺女这么快就给他解决了难题,同时又有些担心,“你只拿了顶棚出来?”
“连着四周的柱子也一起取下来了。”
“那就好。”顾有粮松了一口气,“有那几根柱子,就好固定了。”
等第二批捡柴火的回来,顾有粮又披上油布,找了个由头,将人往他闺女说的那方向带。
没一会儿,几人便顶着雨,抬着他们眼里的大物件回来了。
在顾有粮的指点下,顾有地找了合适的木料按拆成了柱子的形状。
十几个壮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棚子立在了洞口靠左的位置。
顾有田甩甩肩膀,“这东西看着不大,搭起来才发现,里面还挺宽。”
顾有粮没有说话,心道,十几个平凡呢,能小?
地面是湿的,没有办法直接在上面生火。
顾有粮带着汉子们在山洞里找了些相对规则的石头摆在一堆,冒雨找了几块石板摆在上面。
等石板面上的水干了,妇人们便生火烤柴,顺带烧水做饭。
——
大雨一直连下了七日,天空才有了放晴的迹象。
赵大水他媳妇儿杨氏收拾好碗筷,趁着四下无人,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他爹,我刚进来的时候,看顾老三在洞口给他闺女弄木箭呢。”
赵大水正扯着下巴上的胡须,闻言没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咋啦?你也嘴馋啦?馋也忍着,我一大男人总不能去跟个小姑娘借弩吧?”
关键,弩借来了,又没那准头,那脸往哪儿搁?
杨氏嗔了他一眼,“说啥呢?这是啥时候?我好几十岁的人了,能那么不懂事?”
“那好好的,你说人家弄木箭干啥?”
“我这不寻思跟你唠唠吗?”杨氏道,“你看那顾老三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可干的事儿哪件是出了差头的?远的不说,就说这拾柴火的事儿,要不是他,咱们这几天都得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