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稀饭都没喝上一口呢,还席面儿。”卫老太丝毫不留脸面地呛到。
搁村里时撺掇许梨花那老东西逼着有松他们离开,来了这里更是乱整一通,害得她三儿一家差点儿就让土匪给霍霍了。
她要再给这死娘们儿留面子就不信卫。
“遭了这么多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能有口热乎饭就不错了,还讲究啥席面儿不席面儿的哟。”王婆子也跟着帮腔。
林氏眼底一抹不悦划过,“我也不是说今儿这顿就得讲究,只是想让你们明白,我比你们更会打算,怕你们浪费粮食。虽然咱们眼下还有余粮,可谁知道哪天才能找到落脚地呢?”
卫老太冷笑一声,“一人一个馒头,一碗稀饭,需要多少水,需要多少粮,这点儿我还是算得出来的。”
“卫老婆子,你什么意思?”林氏猛然起身,双目圆瞪,“这里是土匪窝,里面的粮食可没有单独属于哪家的道理,你休想独吞。”
“不让你做主就是独吞。”卫老太不屑,“把你给惯得。”
“粮食是属于大伙儿的东西,我作为村长夫人,自然是该好生看管着,防止某些不自觉地人揽进自己兜里。”林氏说完,看向身边的几家人,“你们说,对吧?”
“是,是,是,大妹子,你说得在理。”平素里跟村长一家走得极近的曾得财媳妇儿罗氏赞同地点头。
其余几家也连连点头附和。
顾初心没有说话,暗地里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倒是舒韵在一旁看得一肚子火,NND,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冷眼看向几家人,出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可粮食是我家找到的。”
“舒氏,我们做长辈的说事儿,你一个嫁进来的小媳妇儿,有什么资格掺和?”林氏看向舒韵,厉声质问道。
“可拉倒吧你。”卫老太抢在舒韵之前开了口,“舒氏进的是我顾家的门,跟你许家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我顾家愿意承认,你就是她长辈。我顾家要不认,你连个P都不如。”
林氏这回是彻底崩不住了,“卫黑妞,你到底还有没有完?”
“是你没完,还是我没完?”卫老太气死人不偿命,“要不是你话多,我那锅里的水起码都烧开了。”
“你……”
“林婶儿,吃食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顾有粮黑着脸开口道。
“不是,粮娃子,你什么意思?”林氏看向顾有粮,不信他有胆子跟自家翻脸,“你娘不讲道理,你不劝劝就算了,还要跟着瞎起哄吗?”
“不讲道理,那也是我那死去的爹外加我们哥仨惯出来的。”顾有粮掷地有声,“就跟我媳妇儿说的,粮食是我家找到,我们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说完便看向许正高,“许村长的意思呢?”
许正高眸底深处一抹怒气划过,面上却是陪着笑。
“自然是你们说了算的。
你林婶子啊,就是个操心的命,不甭管大事儿小事儿,但凡不是经过她手的,她就担心得不得了。
平日里我们也没少劝她,可她就这么个性子,回头我再好好说道说道。
咱乡里乡亲的几十年,犯不着为这么点儿事就闹得生分了不是?”
“娘,舒氏知道粮食和水井在哪儿,她会带你们去。”顾有粮收回目光,一边卷袖子一边说道,“粮食不多,分摊到各家头上也没多少。紧着这几天的用度,你看着安排就好。”
——
吃过饭,见天色还未黑透,顾有粮带着沈长发以及霍修熠去了谷口处。
没一会,三人便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地回来了。
给柳富贵换完药出来的顾初心连忙扶住她爹,并叫来了大牛兄弟帮忙。
顾初心欲给把把脉,却被顾有粮拒绝了,“我没事儿,闺女。”
卫老太端着水进来,一听他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这样了,还没事儿?”
说着就要将手里的水递过去。
顾有粮连忙拒绝,“娘诶,你这会儿可别给我能下肚的东西,我吃了还得吐。”
“为啥呀?”卫老太脸色一变,“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三人一听这话,又是一阵干呕。
顾初心见状,抬起她爹的手,对准穴位,轻轻揉着。
顾有粮心里那股恶心劲儿总算是下去了不少。
接过舒韵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嘴角,才道:“谷口的那些土匪被灾民收拾得可惨了,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只一句,顾有粮便不打算再说下去,“大牛,去找你莫爷爷安排几个人搬些石头给大门堵上。”
顾初心蹙了蹙眉,心底大致有了数。
一番洗漱后,在厨房里找了干净的陶罐,将空间里的奶粉、芝麻糊以及藕粉等物各装了一些。
趁着夜色,偷偷塞给了大丫和卫老太,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在土匪窝里发现的。
且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至于别的是啥,顾初心没打算细说,想让自己以后拿东西出来方便点儿。
卫老太也不问,在她心里,小孙女最是聪明,知道早早的给好东西藏起来。
——
进山是迟早的事儿。
这点儿大伙儿心知肚明。
在土匪窝里暂时修整的日子,大伙儿也没闲着。
跟卫老太一样的老太太们,各自带着媳妇儿闺女做饼子,蒸干粮。
如顾有粮一样的汉子们,则找来干的木料做扁担或是武器。
他们忙,顾初心比他们更忙。
先是央着她爹给削了几十只木箭,天天搁院子里练习。
又从资料库里找了预防蛇虫和瘟疫的方子出来炼制。
考虑到山里的复杂情况,父女俩一顿商量后,将收进空间里的武器拿了一部分出来,给每家都分上了一把大刀或是一杆长戟。
看着许正高扶着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