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苏洛海,秦明远恍如隔世。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当年所受的屈辱。
别说是苏洛海跪地忏悔,就是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秦明远面无表情,内心却如火山爆发。
他恨不能一掌劈死这条老狗!
可秦明远不想坏了这场复仇大计。
真正的重头戏,是几天之后苏老爷子的寿宴。
到那时,半个东域的大佬都会到场。
甚至,不乏一些王城的权贵。
等人到齐了,重头戏才会开演。
苏家真正的死期,已经近在咫尺了。
想到这些,秦明远姑且让苏洛海多活几日,到时候和整个苏家一起殉葬。
“苏洛海,你起身吧,不必在我们面前演这一出,等苏老爷子的寿宴结束,我们便再无瓜葛了。”
秦明远冷哼了一声。
闻言,苏文渊神色一凝,生怕秦明远带走秦默。
不过,考虑秦明远憋着十几年的窝囊气,口头上逞一时之快,放几句狠话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么多外人盯着,他又一直背负着废婿之名,总归想证明些什么的。
等风波过后,苏文渊再私下软磨硬泡一番,必定能够说服秦明远父子留下。
苏文渊玩这种戏码,简直轻车熟路了。
当年的苏洛芸,一开始也是极为强硬,要带着秦明远脱离苏家。
可最后,不也是他威逼利诱,明里暗里的敲打,一点点动摇了苏洛芸的决心么?
苏洛芸尚且如此,你秦明远又能把持多久?
所以,即便秦明远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苏文渊也毫不担心。
他现在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对秦明远父子有求必应,甚至千依百顺。
等他们气消了,这件事也就好谈了。
“孽障,多亏你姐夫宽宏大量,否则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家门。”
苏文渊狠狠瞪了苏洛海一眼。
“族长大人教训得是,我现在就回去面壁思过。”
苏洛海不敢顶撞,灰溜溜的爬起身,黯然离场。
谁能想象,秋猎大赛开始之前,他苏洛海是何等意气风发的登上云顶?
可秋猎大赛结束之后,却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的离去。
这一幕,也是让许多看客唏嘘不已。
苏洛海离去之前,还不忘带走奄奄一息的剑尘,活脱脱一对落难父子。
比起当年秦明远父子,似乎还要卑微。
“默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等你回归苏家,将会有着光明的未来。”
苏老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秦默。
他眼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苏家崛起的希望。
秦默一脸淡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苏文渊也不生气,又笑了笑道:“苏家和云海宗关系不俗,等有机会外公一定送你去云海宗,尽情释放你的天赋。”
他相信,只要把云海宗这个诱饵抛出去,秦默一定会心动的。
云海宗是东海一流宗门,综合实力极为雄厚,丝毫不亚于伏龙宗。
多少人砸锅卖铁,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入云海宗。
而他苏家有云海宗的关系,这就是苏老爷子最大的利器。
秦默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如此诱惑岂能把控得住?
当然,这是苏文渊一厢情愿罢了。
秦默只是淡淡一笑,“云海宗?我毫无兴趣!”
苏文渊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过,他理解秦默正在气头上,便也不再多嘴了。
等风波过去,一切都好说。
“秋猎大赛结束,想必你也累了,外公这就回家设宴,替你们接风洗尘。”
苏文渊简直热情似火。
秦默父子也不再多言,随着苏家等人返回天岳城。
甚至,就连调查案情的苏洛白都被遗忘掉。
苏老爷子的心思全在秦默身上了,至于苏灵月,苏灵羽等人的生死,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傍晚时分。
天岳城的街头巷尾,开始大肆传播云顶之战。
甚至,就连苏宅中的那些奴仆婢女,都在背地里悄悄议论。
“听说那个废婿之子,今天可是大发神威呢,连剑尘都给击败了。”
“剑尘?那不是三爷最器重的义子么?”
“可不是?剑尘是云海宗真传弟子,实力强大得可怕,没想到居然会输给一个废婿之子,把三爷的脸都给丢光了。”
“嘿嘿,你这消息算什么,三爷今天可是当众下跪,给那对废物父子赔礼道歉呢!”
“啧啧……三爷今后怕是抬不起头来了……”
苏洛海的房间之外,几个扫地小厮交头接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偷偷议论。
可苏洛海毕竟是夺命境,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并没有拿这几个下人撒气。
就是杀了这帮人,也改变不了今天所发生的事。
苏洛海面如死灰,看着卧床不起的剑尘,心中憋屈得厉害。
剑尘虽然已经醒来,脸色蜡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跟死人一般。
唯有那双眸子,透露着一丝凶狠。
“义父,我不甘心!我要报仇!”
剑尘咬了咬牙道。
“报仇?我又何尝不想?可我们拿什么报仇?”
苏洛海自嘲一笑。
现在秦默深受苏老爷子喜爱,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几天之后的寿宴上,苏文渊一定会向大家隆重的引荐秦默,并宣告秦默归回苏家。
到那时,秦默的地位恐怕比他还要高。
想要报仇又谈何容易?
况且,剑尘已经废了,云海宗还会不会接纳一个废物?
若是失去了云海宗这个大靠山,他苏洛海都休想在苏家立足。
“我是真不甘心啊!不知这小畜生到底得了什么机缘,居然练成了这一身通天的本事!”
苏洛海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憋屈。
“义父,云海宗不会放弃我的,宗主大人一定会治好我。”
剑尘却一脸坚定的样子。
“这是为何?”
苏洛海诧异无比。
区区一个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