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乱葬岗,一道人影从地底飞了出来。
秦默头也不回,直奔天堑城而去。
这次夜探血云门,也算收获了一些东西。
尤其是黑玉残片,关系着当年那一战的真相。
“天堑城猛将如云,却没有什么能人异士,鉴宝大师就更是不存在了。”
秦默一边赶路,一边暗暗琢磨。
在整个大禹国,鉴宝大师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
其稀有程度,甚至能够和念师一较高下。
故而,鉴宝大师的地位也是相当尊贵。
大禹国境内,集天下之能士者,非王城莫属了。
秦默极目远眺,深深看了一眼王城的方向,自语道:“若有机会,还得去一趟王城才好。”
北境是王城的屏障,两地相距不远。
以秦默的速度,两三天就能抵达王城了。
不过,他现在不会擅自行动,还得先看看伏龙宗有什么安排计划。
等秦默回到天堑城时,天已经亮了。
谁也没有察觉到,他去血云门走了一趟。
“秦师弟,昨晚可休息好了?”
房门外,传来了于天争的声音。
“还不错。”
秦默打开房门,又笑了笑,“战事结束,大家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看未必安稳。”
于天争缓缓摇头,脸色颇显严肃。
“怎么了?”
秦默疑惑无比。
“战功榜出来了,你还不知道?”
于天争反倒是有些诧异。
“什么战功榜?”
秦默一头雾水。
“这次我们击退血云门,皇室要论功行赏,给我们列了一个战功榜,我们这群人都在榜单之上。”
于天争拿出一道卷轴,铺展在了桌子上。
“这不是好事么?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秦默更加不能理解了。
“你先看看这战功榜再说。”
于天争也不解释。
秦默定睛一瞧,果然变了脸色。
“这份战功榜暗藏玄机啊!”
他微眯着眸子,似笑非笑。
战功榜之上,除了秦默、于天争等一众伏龙宗弟子,还有许多陌生的名字。
案例比而言,伏龙宗弟子只占了一小撮。
“这次和血云门的交战,我们伏龙宗理当功劳最大,那这些莫名其妙加进来的名字,就很值得玩味了。”
于天争冷笑连连。
“有人想瓜分我们的功绩,查到榜单上这些人的信息了么?”
秦默沉吟了一声。
“查得差不多了。”
于天争点点头。
他随后指着第一列的名单,道:“这一部分是黑水城那边的,是太乙门和天丹宗的弟子,倒也有些功绩。”
对于这部分人,于天争并没有什么不满。
天堑城和黑水城,一首一尾,都是北境边防的重要关隘。
虽然血云门这次主攻天堑城,但黑水城那边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有太乙门、天丹宗的弟子坐镇黑水城,大家才能安心的在前线厮杀。
“重点是这些人,几乎全都是王城权贵子弟。”
于天争指向第二列名单,脸色顿时就变了。
“比如这个顾流云,这几年一直呆在皇室学宫,别说是上前线杀敌,怕是连北境都未曾踏足过一步,他凭什么上战功榜?”
于天争愤愤不平道。
“顾流云?什么来头?”
秦默十分好奇。
这份战功榜兹事体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去的。
“王城顾家,当朝太尉顾青元之子。”
于天争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大禹国,天子之下,当属太尉权力最大了。
能和顾青元齐名的,也有寥寥几人,比如身为北境镇守使的韩长君。
而在朝野之中,顾青元威望极盛,这一点还要压倒韩长君。
韩长君常年镇守北境,厮杀于前线,和朝中官吏来往平淡。
论领军打仗,韩长君本朝第一,战神一般的存在。
可论及朝堂声望,顾青元罕有敌手。
“怪不得顾流云连家门都不出,就能登上这份战功榜,原来是拼爹呢。”
秦默摇摇头,简直哭笑不得。
“这一列,全都是类似于顾流云的王城权贵之子,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于天争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脸色煞白。
他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倒不是在乎什么功劳,只是看不惯那些坐享其成之辈。
“这一列呢?又有什么来头?”
秦默又指着第三列名单。
“这几人都来自炎京,你说可笑不可笑?”
于天争直摇头。
“炎京的人也来凑热闹?”
秦默一脸无语。
在大禹国的版图上,王城在北,炎京在南,遥遥相隔数千里。
王城之下,炎京来第一重镇,更是前朝王都。
先皇驾崩之后,太子继位,因本命属水,而炎京属火,两两相冲,怕影响了国运,这才往北边迁都。
算算时间,已经迁都已有百年了。
这百年之中,炎京并没有衰落,反而因为诸多老牌豪门的存在,让炎京逐渐发展壮大。
街头巷尾甚至流传,这炎京就是第二座王城。
“炎京吴家,炎京第一豪门,那吴家家主手握重兵,与韩长君不分上下,在南边甚至有人称吴家为第二皇室。”
于天争娓娓道来。
“第二皇室?锋芒这么盛,王城那边的忍得了?”
秦默大为震惊。
一般来说,身居高位者,最是忌惮这种称号,容易被人针对。
可这吴家倒好,都传颂成了第二皇室了,简直胆大包天啊!
“大禹国幅员辽阔,王城在北,炎京在南,天高皇帝远,想管也管不了,况且……”
说到此处,于天争忽然犹豫了一下。
“况且什么?”
秦默忍不住追问。
“吴家可是赫赫有名的修炼世家,近百年来,出了不少道宫境,夺命境的高手。”
“那吴家老祖,据传还是一位天符境强者,极负盛名,连王朝皇帝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于天争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