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无数目光投射而去。
府邸之外,一个青袍老者,背负双手,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森寒,眸光凌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他每前行一步,都多了一分厚重感,似有一股黑云压城的气势。
万里北境,为我称王。
来者,正是北境镇守使,韩长君!
“拜见镇守使大人!”
戴天河诚惶诚恐,赶紧上前迎驾。
天堑城那些将领,也全都跪地行礼,不敢有一丝不敬。
论修为,韩长君甚至不及戴天河。
可在军队体系中,韩长君才是至高无上的王。
而他戴天河,就是修为再高,也只能是冲锋陷阵的兵。
韩长君的价值,并不在于个体力量,而是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略。
他治下的北境军,早已深入人心,成为了大禹国最有号召力的军队。
戴天河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韩长君不敬。
“韩王……变化还真挺大的。”
再次见到韩长君,秦默也是颇感意外。
当初在苍渊城,韩长君中了血云门的血神咒,被日夜吸食精血,变成了一副枯木般的人干。
而今,他凭借涅槃丹,不断补充亏损的气血,不仅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修为也是更进一步,踏入了通玄境。
而且,韩长君的容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虽然他依旧一副老者模样,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极佳,给人一种枯木逢春,老当益壮之感。
“戴天河,秦默所犯何事,要让你亲自动手?”
韩长君冷冷看着他。
戴天河低着头,内心一片惶恐。
他混迹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韩长君分明是在为秦默出头。
他只是不懂,秦默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就和韩长君成为朋友了?
“镇守使大人,秦默与犬子发生了一些误会,污蔑犬子抢夺了他的战功,又伤了我天堑城七八员大将,这件事您看怎么处置?”
戴天河低声下气,不敢抬头。
韩长君看了一眼满地的断臂,又看了看那些痛苦不堪的将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没料到,秦默敢在这里伤人。
不过。
秦默对他有再造之恩,说什么也不能让秦默有事。
“你伤了多少人,从我北境中调给你,你看得上的,随你挑选便是。”
韩长君一脸平静的道。
“这……”
戴天河一脸苦笑。
韩长君的人,他怎么敢要?
“怎么?不满意?”
韩长君脸色微沉。
“镇守使大人,整个北境都是您的,我哪有资格不满意。”
戴天河欲哭无泪,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我以为你戴天河翅膀硬了,要脱离我北境呢。”
韩长君冷哼一声。
这话吓得戴天河浑身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小人绝无此意,镇守使大人明察啊!”
见得戴天河还算诚恳,韩长君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他又看了一眼秦默,疑惑道:“秦小友,这抢夺战功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让他自己说吧,我人微言轻,说的话也不算数。”
秦默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戴宇泽。
韩长君微微皱眉,知道秦默这是置气了,不由对这戴宇泽多了几分反感。
“你来说。”
韩长君冷冷盯着戴宇泽。
“我……我……”
戴宇泽吞吞吐吐,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韩长君的气势之下,他终于是感到了一丝心虚。
“宇泽,你有什么就直说,镇守使大人公正严明,一定不会偏袒谁的。”
戴天河一个劲的使眼色。
他明显是会错了意,以为戴宇泽不敢开口,是因为韩长君想袒护秦默。
而实际上,戴宇泽是自己心虚了,怕真相败露。
戴天河还故意给韩长君戴高帽子,说他公正严明,就是不想让韩长君护短。
可他一定想不到,他演这么一出,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终只会害了他儿子。
“镇守使大人,明明是这家伙抢了秦师弟的战功,他还恶人先告状,抹黑秦师弟,他要是没问题,现在又怎么会心虚?”
南宫颖忍不住开口道。
“哦?有这种事?”
韩长君眉尖一挑,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戴宇泽。
戴宇泽脸色煞白,根本不敢直视对方。
“射杀飞天毛僵的虽然是银月弓,可使用银月弓的人,却是秦师弟,那家伙根本没那个能力。”
南宫礼也站出来伸张正义。
“一派胡言。”
戴宇泽急了。
“既然你不服气,那好办,你和秦师弟相隔两千丈,你用银月弓射他一箭,若是射死了,算秦师弟倒霉。”
“反之,若是没射死,秦师弟再射你一箭,生死各安天命,你敢么?”
南宫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
“这……”
戴宇泽神色一僵,有些骑虎难下了。
“少城主,拿出你的实力,让伏龙宗的人闭嘴。”
“少城主,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天堑城众将士,一个个义愤填膺。
只有戴宇泽和那几名箭师,都是面如死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究竟是谁射杀了飞天毛僵,他们还不清楚?
戴宇泽哪有这个实力?
现在让他重新展现一下,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宇泽,你迟疑什么?你可是箭神的亲传弟子,既然有人质疑你,就用你的实力证明自己。”
戴天河对自己儿子还是相当自信的。
“父亲,我……”
戴宇泽欲哭无泪。
“别磨磨蹭蹭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韩长君一脸严肃的道。
四周,一道道期待的目光,压得戴宇泽喘不过气来。
“我、我……恐怕不方便……”
戴宇泽干笑了一声。
“有什么不方便的?”
韩长君冷冷问道。
“白天那一战,我消耗太大,现在发挥不出银月弓的力量了。”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