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在这群六七岁小孩子眼里,任奥添的形象是那样高大伟岸——
连蛇都不怕!徒手和蛇决斗!
一楼花坛,任奥添在附近又转了一圈, 没有发现其他垃圾,就先上楼回来了。
回到午睡室的时候, 任奥添还受到了小伙伴的热烈欢迎。
“好厉害,任奥添还会抓蛇!”
“那个是玩具蛇, 不是真的。”任奥添澄清,又催着这群人躺床上睡觉, “午睡时间, 不准聊天。”
任奥添将这群小朋友赶回床铺上,禁止聊天。
可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就连午睡时间结束后,也还在讨论抓蛇事件。
“中午你们睡着了没看到!楼下花坛有一条蛇!”
“任奥添不怕蛇!下楼抓蛇!直接扔垃圾桶了!”
“他说跟玩具蛇一样!特别好抓!”
明明任奥添澄清过是玩具蛇, 可落在小伙伴耳朵里就变了味。
那条蛇的尸体就在楼下花坛的垃圾桶里,一群小朋友互相怂恿,又不敢过去看一眼。
反倒是任奥添这个当事人, 对于抓蛇事件没什么感触,毕竟就只是一条玩具蛇而已, 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了。
下午放学,任奥添来到校门口时, 意外发现今天来接他们的是叔叔。
任奥添坐在车上,没看到舅舅,探头过去问:“舅舅呢?”
“休息。”费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直到段舟律也来到车上, 这才启动。
平时一般都是舅舅接他们放学, 偶尔司机来接, 今天突然换成费沉,两个小朋友似乎不习惯,车上一直安静。
直到回去之后,段舟律直奔主卧,看到躺在床上睡觉的任炀,跑过去。
任炀全身都在被子里,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舅舅!”段舟律半边身子都压在床上,隔着被子戳了戳里面的人,有些不理解,“都五点了,还要睡觉。”
大概是离得近,段舟律闻到了舅舅身上的沐浴露香味,舅舅洗过澡了。
段舟律将脑袋压在舅舅胸口,说:“舅舅回我们房间睡呀。”
“不睡了,我们出去吃饭。”任炀起身,将身上的小卷毛移开,背过身子时,将睡衣扣子系到最高处,挡住痕迹。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儿童房陪双胞胎睡觉,晚上空不出什么时间,就只有白天能和费沉单独待在一起了。
任炀来到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衣服,转身的时候,似乎是牵扯到腰部肌肉,忍不住揉了揉腰。
晚餐就是在家里吃的,任炀换好衣服,牵着段舟律来到餐厅。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任炀听段舟律提起:“舅舅,我们要上美术课了,还没买颜料。”
段舟律有艺术课,从这周开始是学习画画,不过工具都还没买。
任炀:“吃完了我们去商场买,应该有卖的。”
晚饭后,任炀就带两个小朋友出门去了商场,顺便散步。
段舟律要买颜料画笔工具,任奥添没什么要买的,直接去了小吃店,又去卖冰淇淋了。
任炀则是带着段舟律来到二楼,找到一家儿童画室,里面有卖颜料的。
段舟律自己去里面挑颜料了,任炀站在外面等着,才站了一小会儿,腰就有点酸了。
费沉就在不远处,回头时,看到任炀在揉腰,转身过来,轻声问:“不舒服?”
“还好。”任炀收回手。
费沉搭在后背顺了顺,看到旁边有椅子,让任炀先坐过去休息,自己去里面陪段舟律选颜料了。
段舟律还在挑画笔,买完了颜料和调色版之类的工具,剩下画笔还没买,对着两款画笔纠结,不知道买哪一款。
费沉干脆把那两款画笔都拿上,看到段舟律买完了,先去结账。
买完画笔,回到楼下路过小吃店的时候,顺便把任奥添也喊回去了。
任奥添脱下围裙,出来的时候,看到段舟律提着一个大袋子,瞄了一眼。
任炀空出一只手牵任奥添,问:“想不想学画画?我帮你报名。”
“不学。”任奥添摇头,对画画也没什么兴趣,不想周末还要补课。
安立国际的绘画课是安排在周日。
周日一大早,段舟律就被任炀送去学校,来到了艺术楼的一楼画室。
这还是段舟律第一次用颜料画画,对一切都充满新奇。
只是当一天的绘画课程结束后,段舟律的心情不是那么好,就连放学回到家的时候,看起来也还是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任炀将段舟律抱到怀里。
段舟律坐在舅舅腿上,指着自己的鞋子,小声道:“鞋子弄脏了。”
任炀一看,段舟律的白色鞋子上沾到了颜料。
不止是鞋子,就连裤子上也沾到了一点,手上也还有颜料痕迹,似乎是没洗干净。
“没事,明天换新鞋子,衣服也换新的。”任炀牵着段舟律来到卫生间,先去洗手。
颜料残留在手上的痕迹很难洗干净,任炀费了好半天,洗手液沐浴露轮番上阵,这才帮忙洗干净。
“下次上课还会弄脏。”段舟律有些小郁闷。
会弄脏衣服,弄脏鞋子,弄脏手。
他已经很小心了,可画画的时候还是会不小心弄到颜料,就不完美了。
任炀想了想,说:“这样吧,下次披个斗篷在外面。”
说着,任炀转身去了学习室,从柜子里面拿出一条废弃的白色床单,可以拿来给段舟律挡颜料。
刚好附近就有个裁缝店,于是任炀带着床单先过去找裁缝阿姨,把自己的想法跟阿姨说了一下。
阿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毕竟是小朋友学画画穿的,也可以理解,小孩子画画容易弄脏衣服。
阿姨拿着尺子对着段舟律量了一下,然后在床单上留出相应尺寸,还多留了十厘米,改成一个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