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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 170 章(2 / 5)

跪下给丫鬟磕头。

砰、砰、砰——

沉重的磕头声在屋中响起。

柳氏洁白的额头没几下就被她磕出了红印,衬得那张如秋水般的脸越显柔弱可怜。

似月被她吓了一跳。

阮微月也是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手捂着颤抖不已的嘴唇,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您别这样,先起来。”似月弯腰去扶她,柳氏却不肯,只继续磕着头,似月无法,只能蹙眉道:“夫人请您和二小姐过去,若再耽搁,惹了夫人生气,您便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了。”

听得这话,柳氏脸一白,倒是真的不敢再耽搁了。她撑着地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趔趄一下,差点没摔倒,阮微月忙跑过来扶住她,泪眼朦胧地喊她,“姨娘。”

似月收回伸出去的手,看了她们母女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跟她们前后脚出去,察觉到有人在她们走后偷偷向荣寿堂方向跑去也没有阻拦。

都是可怜人。

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

徐氏坐在拔步床边亲自照顾昏迷不醒的阮云舒,大夫已经给她看过,道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好好静养几天。她便把人都赶了出去,余光瞥见打帘进来的盛嬷嬷,她扫了一眼,收回帕子,语气淡淡地问道:“来了?”

“是,母女俩都来了,这会正在外头跪着。”盛嬷嬷轻声答。

“嗯。”

徐氏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淡淡的,不见喜怒,她只是把手中帕子递了过去,叮嘱一句,“你看着些。”听她应是,又替人掖了下被子,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盛嬷嬷看着她傲然如寒梅的身影,知她今日心里邪火横生,也不敢劝,目送她出去便坐到了床边的圆凳上。不想这一回头却撞进一双幽潭般的眼眸里,许是那双眼睛太过漆黑,她足足愣了有一会才惊喜着扑过去,“小姐,您醒了!”

床上的少女却没有立刻回答她。

那个穿着一身白衣,躺在万事如意锦被下的少女双眼漆黑如深潭,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有些陌生,嘴唇微张,迟疑了好一会,才出声喊她,“盛……嬷嬷?”

盛嬷嬷一怔,“小姐,您怎么了?”

怎么说话和目光这么陌生,她心下一紧,连忙拿手去探,不想手还没碰到少女的额头,她便偏了头……这一个举动,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盛嬷嬷,更是目光奇怪地看着她。

阮云舒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握了一握,很快,又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哑着嗓音说,“嬷嬷,我喉咙疼,你帮我倒盏热茶。”

“好。”

盛嬷嬷虽觉得奇怪,但听她说不舒服,立刻转身去倒了一盏热茶。她刚刚转身,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女便轻轻蹙了眉,她抬眼看着头顶的帷帐和屋中的布置,而后又从被子里拿出手细细看着……听到脚步声,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接过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外头怎么了?”她听到有人在哭叫,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柳姨娘和二小姐在外头跪着。”盛嬷嬷低声和她解释,她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着床上的少女,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小姐便是再不喜欢二小姐也会出声劝阻,但今日她只是静静地捧着那盏茶,低着头慢慢喝着,闻言也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不对劲。

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阮云舒余光瞥见她皱起的眉,喝茶的动作一顿,等抬头的时候又是那副柔顺模样,“二妹也不是故意的,嬷嬷出去和母亲说声,饶了她们吧。”

盛嬷嬷紧蹙的眉心这才松了下来,她抿唇露了个笑,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先服侍人用了药,等阮云舒重新躺到床上,这才熄灭烛火走了出去。

外头惨叫声依旧还在,而昏暗闺房中原本紧闭双目的阮云舒却重新睁开了眼。

她就这样看着头顶的帷帐,听着那惨叫声,一点点扯开唇,用近乎呢喃的嗓音嗤声笑道:“原来,是这样。”

另一头,徐家父子一路驱马回到了家。

偌大的忠义王府差不多占了小半条街,大红灯笼高挂,照得府门外的两座石狮子越发雄伟,像个沉默守护这方安宁的将军,看着凶狠却让人觉得安全。

门外一直有人候着。

徐家将门世家,就连府中伺候人的小厮也一个个站得笔直,看到他们回来连忙上前请安,父子俩皆是寡言的人,这会便微微颌首进了府。

“你母亲估计还在等你,去给她报个平安便早些回去歇息,你这阵子也累了。”进了府后,徐长咎这般交待徐之恒。

往日徐之恒必定应喏,今日却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说,“我有话要问父亲。”

他有太多的话要问。

军营里的那个阿常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印象中只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待在父亲身边了,甚至在他还没进军营的时候就已经进军营了,人缘好,武功高,整日戴着一副面具,不打仗的时候就爱穿一身白衣,背着手大街小巷各处走,会说话也爱笑,即使从不露容颜也能引得边境少女为他着迷。

徐之恒从前就觉得军营困不住那个潇洒不羁的男人。

所以那次从父亲口中知晓他离开,徐之恒并不意外,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出现在了霍青行的身边,心甘情愿成了他的侍卫。

这简直匪夷所思。

柳风已经回来,受了伤,却不严重,伤他的人明显留了手,要不然不会只是那点小伤。咸扶按着他的意思记下了招数又演练给他看了,徐之恒已然确定,那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还有父亲脖子上的伤……

他知道君心难测,陛下这些年对徐家军一向是既信任又提防,可如今父亲刚打了一场胜仗,就算陛下再忌惮,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向父亲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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