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这丫头心眼实诚,怕她一个人等得着急,非要跟过来。
阮妤那会着急来见霍青行,便只能带人过来了。
“明日就不要去酒楼了,在家好好休息。”马车启程前,她嘱咐白竹。
白竹这会倒是听话,温顺地点点头,也劝阮妤,“小姐这几日也别去了,您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休息好,不如在家休息几天,酒楼有谭小姐呢。”
阮妤颌首。
她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等马车启程离开,阮妤问霍青行,“先去歇息?”
“我先进去看看先生他们,若他们没睡,便和他们说一声。”霍青行看她,“他们应该也等着急了。”
阮妤笑着应好。
两人进屋,阮父阮母果然还没睡,就在堂间坐着,一个自己跟自己下棋,一个做着针线,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外面。
谭善也在等。
小小的身子坐在小杌子上,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时不时点一下头,显然是一副困极了的模样。听身后阮母激动地说了一句“回来了”,他打了个激灵惊醒,睁着迷蒙的眼睛一看,瞧清楚人影也蹦着站了起来。
高兴道:“霍哥哥回来了。”
霍青行见过阮父阮母,又摸了摸谭善的头,和阮父说,“让老师担忧了。”
阮父笑道:“考完就好,你师母给你准备了夜宵,阿妤,你跟你娘去端出来。”又和霍青行说,“考完就抛到一边别去想了,这阵子好好在家休息,有空就来陪我下棋。”
霍青行一一应是。
他在堂间陪阮父说话,阮妤便跟着阮母去拿夜宵。等吃完夜宵,阮父阮母撑不住,先去睡了,谭善也被谭柔带去洗漱睡觉了。
“走一会?”阮妤出门看到漫天繁星,看着身旁的霍青行说。
霍青行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这个点,左邻右舍都睡了,萧常也已经去歇息了,两个人就牵着手慢慢在院子里散着步,三春月的风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寒峭了,但夜深了,还是有些凉意。
霍青行先前想替阮妤去拿外衫被她拒绝了,便只好抬手,想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手刚抬起,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九天没洗澡了,贡院人多,虽然每人每日都能领一壶水,但又得喝又得用,也只能将就着洗个脸。
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味道。
阮妤见他皱起鼻子,“怎么了?”
“……没事。”霍青行怎么好意思和她说这个,摇摇头,继续握着她的手,把肩膀微微倾斜替她挡风,两人从这走到隔壁,又从隔壁走回去,走了两圈,阮妤却一句话都没有,霍青行心中觉得奇怪,偏头看,见她神情有些不大对劲,不由问道,“阿妤,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第一次觉得她不对劲了。
近来,阿妤出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有时候和他说着说着就看着他出神,有时候又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又因为什么而不能说出口。他停下步子,站在阮妤面前,长眉微蹙,疏朗清隽的面上带着关切和担忧,“你要有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法子。”
阮妤也知道自己近来不对劲。
有些东西,知道了和没知道还是不一样的,即使她隐藏得再好,但霍青行一向心细,会察觉并不奇怪。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深青色直缀,于月光之下,是真正的有匪君子……有那么一瞬间,阮妤很想把所有事都全盘托出,可也只是一瞬,她就退缩了。
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有朋友,有家人,有向往的事。
她不希望他在知道那些事后伤心难过,即使上辈子他表现得很好,可谁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何况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当初去凌安城的时候又岂会是那副模样?
“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成婚了。”
她还是说谎了。
明明说好不骗他的,却三番两次欺骗他。
但霍青行显然没想那么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就什么想法都没了,耳根微红,心里却高兴,同时,还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再过几个月,她就是他的妻子了,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
“我已经和景舟他们说过了,届时他们会当傧相,帮我一起来迎亲。”他从没和阮妤说过,却一直在私底下默默安排着一切。“书院几个同窗和先生,我也打算送帖子,我在书院那几个月,他们帮我良多。”
“庄相那,也主动问过我。”
……
他絮絮说着,说完,看一眼阮妤,问她,“阿妤,你觉得如何?”
阮妤笑着颌首,“很好,就按你说的来。”
霍青行闻言便笑了起来,这抹笑容和平时那个温柔的笑容不同,带了一些少年气的高兴,似乎是心心念念的事即将到来,以至于沉稳如霍青行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雀跃的心情了。
他继续牵着阮妤的手,边走边说,“我还打算把我们的房间再好好修葺下,院子也重新收拾下,你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明天我去请工匠过来。”
阮妤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会霍青行要准备考试,她怕吵到他便一直没弄,这会听他说起便接过话,“等工匠来了,我们一起看怎么收拾比较好。”
“好。”
霍青行笑容灿烂。
头顶月亮依旧明亮,两人就在这月亮之下,边走边说着话。
阮妤看着身边男人侧脸轮廓上的温和与笑容,另一只藏于袖中的手又收紧一些,心里更加不希望他知晓那些事了。
这天之后。
阮妤和霍青行又变得忙碌起来。
春闱成绩还没下来,两人先是请了工匠,说了自己的想法,请他们帮忙添置一些东西,又请了花匠重新收拾了下两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