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挥了挥袖子走在前头,带着江左在寺庙中七拐八拐,拐进到了后头的一间紧闭着的大殿里。
殿堂里紫烟缭绕,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住持正跪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他闭着的双目上两条白色的长眉直直垂到了肩膀上,像是鲶鱼的两条软趴趴的长须,知道有人来,他也没有睁开双目,只自顾自地喃念着经文。
尽管老住持闭着眼看不见,小和尚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接着把江左来见住持的来意说了一遍。
蹲在一旁看着老住持的江左强忍住了想伸手去扯一扯他眉毛的念头,把蠢蠢欲动的双手夹在了|腿|间。
听完了小和尚的话,住持良久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有嘴唇微动像是念念有词,隔了一段时间,他才长长地“嗯”了一声,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目,望向江左:“施主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内心警告自己不可以扯老和尚眉毛的江左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东西可对施主做了什么?”
想起前天下午醒来落在腿上的那小小的草莓印,昨天早上身前又添了不少的一片红印子,以及今天新留下的痕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江左有点羞耻地红了耳朵,他绞着白嫩的手指头,支支吾吾道:“就是……我昨天起来的时候……身上有一些红印子……”
这几次起床见到的这种事情该怎么说才不显得太直白呢……
江左试图用眼神疯狂暗示。
住持一脸了然,他捻了捻眉毛,细细思索了一番后,谨慎地答道:“近来天气转热,寺里的蚊虫也增多了不少……”
“老衲最近醒来身上也总多了几个红点子……”
逐渐失去耐心的江左:……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不如施主买个蚊帐挂着试试看?“
小和尚在旁边大声迎合道:“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师父!真是独具慧眼看问题的角度非同一般见常人所不能见思常人所不能想……”
江左:…………舔狗就是牛逼。
小和尚说的口干舌燥,才扭头朝江左道,“大殿出门左拐的小卖部就有卖蚊帐,只要50块,施主慢走。”
江左急忙道:“不是蚊子……前天晚上睡到半夜我就察觉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吐出来的气都是冷飕飕的……但是我手脚都动弹不了……眼睛也睁不开所以看不见是谁……昨天晚上也来了……”
江左说着打了个哆嗦,他把领口往下一扯,将锁骨上还留着一圈结痂了的牙印露出来给住持看:“你看,这总不能是蚊子留的吧……”
住持眉头陡然一沉,接着长长吐了口气,他闭上了眼睛,转了转手里的佛珠,了然道:“施主……恐怕是被五通鬼缠上了。”
原本说有鬼也是半猜半疑,这下猜测被确认了,江左反而更怕了,他哆嗦着带着哭腔有些不解:“五通鬼是什么鬼?”
住持继续道:“五通鬼,可随人心喜慕变成任意形体,由于体貌不一,所以被五通鬼缠上的人对其的描述都不尽相同,但是相同点是……这五通鬼是出了名十分凶险的|淫|鬼。”
要是能随人心的喜慕变幻形体的话,至少也应该也是什么富婆或者萝莉鬼吧……
江左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可是这鬼是个男的啊……
而且这鬼虽然对他做了一些恬|不|知|耻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脆皮鸭他……
江左不死心道:“这鬼还说我是骗子……我这根正苗红的社会好青年又怎么可能会骗人呢?这鬼是不是认错人了……?”
住持在小和尚的搀扶下起了身,他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半天才摸出了张平安符,一脸郑重地交给江左:“这道平安符施主只要随身带着,就可保平安无事。”
在旁边的小和尚插了句话:“出门右拐小窗口缴费,一张50。”
江左双手接过,含着泪十分感激地谢过了住持,到收费窗口|交了钱,感觉像是把今日的惊惧都交了出去,不由身心都有些轻松。
坐公交车回去还是得穿过那片小林子,江左哼着歌,只顾低头踩着松脆的落叶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等江左意识到的时候,这浓厚的雾气已经使人看不清周围景物的具体形状了,四周笼在一片黯黑冰凉的惨白雾气之中,只能隐隐看见一些树干重叠的黑影。
空气很潮湿,林子里温度骤降,就连鼻息处的空气都一片冷意,把江左的鼻尖冻的泛起了一点令人怜惜的淡红。
整片小林子此时寂静阴森,像是只剩下他一个人,湿冷刺骨的雾气顺着|脚|踝|慢慢地漫爬进了他的|裤|管|里,江左稍稍伸了伸脖子,颤着声音问道:“那个……有人吗……”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叫道:“啊,是谁掉的两百块……!”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都没人响应说明周围是真的是没有其他人了……
孤身一人处于浓雾中的江左心底逐渐浮起一层惊慌:无法冷静jpg
黑魆魆的浓雾中骤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略有些瘦削的身影,江左说不清他是从雾气里走出来的,还是这雾气逐渐凝出了一个人的模样。
等稍稍走近了些,他的脸像是依旧蒙在了雾气里,模糊看不清楚五官。
看着这熟悉的身型,江左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他手脚发冷,喉咙像被扼住一样发不出声音来,不由急促地喘了起来。
想起了今天在庙里得来的几张符,江左立即掏出了口袋里的几张折的方方正正的黄符,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江左:拿着符纸的手微微ok.gif
稍稍有了些狂妄资本的江左壮着胆子稍仰起下巴,他朝那团雾气的方向晃了晃手里的符纸,结结巴巴道:“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