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些驱寒的姜汤,上床前,非得看着喝下几口。
“三哥身体有这么弱不禁风?”话是这样问,但是她坚持,傅青淮也乖乖喝了。
姜汤的刺激味道,是他所不太喜的。
喝完就拽过姜浓,用她柔软的唇,来润口。
落地窗外的雨势逐渐小了,透明水痕分明地沿着玻璃淌下,映着奢华室内晃动的靡艳灯光。
夜里安静,微博的热闹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二人世界。
姜浓换了身睡袍坐在他身上,先是亲,此刻什么都不用去做,就这么,借着普通不过的温存行为,来消遣这漫漫长夜。
傅青淮低声问她:“还记得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醉么?”
姜浓印象深刻,那时两人刚打破暧昧,她就将傅青淮锋利的喉结咬出了一道极细齿痕,惹得尴尬的不行,指尖碰到那个位置,如今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但是记忆不会。
随后,姜浓重新给他咬上齿痕印,小声地说:“从开始你就对我欲擒故纵了,对不对?”
傅青淮眼底有笑,将薄热的呼吸和温度都渡给了她:“三哥对你从来不玩虚的。”
姜浓心想,还不玩虚的,联系上她一次,就故意消失在她兵荒马乱的世界里一段时间,等吊足了胃口才出现,要说算计女人心,没他会了。
现在来算旧账,傅青淮自然是不认的,情话掺了糖蜜似的:“那时对你,三哥是情不知所起……”
姜浓脑海晕乎乎的想到那句:却一往而深。
……
两人亲着亲着,就被一阵视频通话邀请给打断。
姜浓看这半夜的,是沈洐来电,也就歇了跟他继续温存的心思,将散掉的睡袍重新穿好,坐直了腰板,才滑向了接通键。
视频那头,先出现了小豌豆的笑脸,甜甜地喊着:“妈妈。”
姜浓面对孩子,声音都柔了几分:“宝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醒着呀?”
小豌豆已经睡过一回了,醒来还记得情人节的事,念着要给她打个视频电话。
他在沈家生活的很快乐,经常跟姜浓分享,除了课程跟上外,还说美人舅舅养了一只蓝眼睛的小鹦鹉,专门送给他玩的,但是鹦鹉很凶残,会啄他小指头。
又说,沈家的舅舅们太多了,都认不过来。
听外公说,那些是私生子。
小豌豆似懂非懂的,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什么是私生子呀?”
“这个。”姜浓将镜头递给了一旁懒散靠在床头的傅青淮,轻声打趣说:“你得问你爸爸。”
傅青淮精致的两指抵着镜头,将手机拿了过来。
他哄小豌豆惯有一套,面不改色地说:“私生子就是,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小豌豆也信:“那爸爸私生子不是很多?”
在他认知里,就自己和弟弟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傅青淮:“……”
姜浓难得见到他被问住,唇间笑了起来。
而视频那端,小豌豆是趴在软绵绵的丝绒被子里的,隐约能听到他旁边有说话声,是傅锦鸳又在厌食了。
“外公,我吃不动了——”
沈洐说:“这小家伙,都饿得说胡话了,来,张嘴。”
姜浓原是想跟小儿子搭几句话,奈何傅锦鸳性格高冷的很,都懒得聊,特别是这会儿被逼着吃夜宵,小脸蛋就已经皱得跟什么似的了,哪有心情扮幼稚鬼去跟母亲撒娇。
最后那手机,落在了沈洐的手上。
他没有盯着视频里看,怀里强行抱着被迫营业的傅锦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小的这个,脾气倒是大。”
傅锦鸳刚学会说话,第一句不是喊爸妈,而是说别碰我。
他口齿不似小豌豆早先咬字模糊,伶俐的很,就是不爱说,脸蛋儿板着个清傲的表情,连导盲犬路过,都得挨他一记冷眼。
沈洐发现小外孙还有严重洁癖,最不喜女性生物碰了。
就这么小个人儿,也不知道哪里遗传来这么多臭毛病。
姜浓不好意思跟亲爹说,可能是祖传的。
不过傅锦鸳也喜欢美人舅舅,不知不觉在沈家养到了年底,等泗城第一场初雪时分,沈洐也终于将两个小外孙亲自护送了回来。
这天清晨,外面落了一大片的雪,连空气都是凉丝丝的。
姜浓要接儿子,就跟新闻台提前请了假,九点过半,就准时跟傅青淮一起来到了飞机场,在入口,人来人往都是路过的旅客。
她站了会,时不时看下时间。
直到半小时后。
遥遥地,看到沈洐一身蓝衣出现,怀里抱着个,手上还牵着小豌豆。
姜浓露出笑,赶忙走过去迎接。
小豌豆隔三差五就有跟母亲视频通话,对她,是半点都不生疏的,就跟刚分开的一样,迈着小短腿狂奔过来,一把将她的膝盖抱住:“妈妈~”
姜浓都要抱不到他了,提了下,就交给了身旁的傅青淮。
她卷翘的眼睫视线,落在沈洐的怀里。
傅锦鸳依旧是被迫营业中,脑袋戴着毛茸茸的红色小虎帽,衬着脸可爱,浅琥珀色的大眼睛瞧了姜浓半天,似乎终于认出这是亲妈,才抬起他那双尊贵的小手:“要抱。”
姜浓将孩子接了过来,软的不行,还透着股儿奶香味。
沈洐显然将两个外孙都照顾的很好,还有事的缘故,下了飞机也不便跟姜浓一起回去,倒是将导盲犬给留下了。
因为傅锦鸳喜欢这只狗,姜浓从随后粱澈的口中了解道:“沈家那位家主,原是想给小公子选一只藏獒的,九叔觉得那种狗养不熟,就没同意。”
“……”
傅锦鸳在母亲怀里待了一会儿,又自动去找傅青淮,他还记得哪个是亲生父亲,小手先是扯着他冰冷线条的裤脚往上爬,探出了脑袋儿,露着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看他。
在车内,傅青淮一手还抱着昏昏欲睡的小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