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在华贵客卧,姜浓睡醒时,仰头望着悬垂在头顶的水晶灯十来分钟,才光着脚下地,沿着厚软的地毯走进浴室去。
她纤弱的肩膀只披着摇摇欲坠的宽大浴袍,是原先房内就有的。
站在宽幅的梳妆镜前,正想伸手松开系带。
姜浓低垂的目光,随即望向搁在浴缸旁的墨绿色衣裙,表情有些纠结。
昨晚被傅青淮用朱砂笔,滴在衣领处的墨迹还在。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穿出去时,客卧外的门被敲响。
姜浓重新穿好浴袍去开门,入眼便看到粱澈正站在走廊上,来给她解燃眉之急的:“姜小姐,这是傅总吩咐给你备的换洗衣物。”
话落间,将一套与她昨晚穿的那件墨绿裙子极相似的衣裙,递了过来。
姜浓轻声道谢,等细白手指接过那柔滑的面料时。
粱澈又问:“姜小姐您早餐想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口味偏好,或忌口……”
“不用麻烦了。”姜浓不是那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她回房换好衣服后,就再次婉拒了粱澈的热情,很认真地说:“我还有事要去新闻台,可以在食堂吃点。”
粱澈只好作罢。
而这里的山顶豪宅离去市中心的路程不太方便,更难打到车。
姜浓还是得麻烦粱澈,待坐上车后,她发现车内的装饰很精致昂贵,某张座椅处还放着男人灰白色的西服外套,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股淡淡的梵香味道。
似见她表情疑惑,粱澈说:“这是傅总的专车。”
“……”这么胆大,拿傅青淮的专车送人吗?
粱澈:“这也是傅总的意思。”
随即,他从副驾那边,拿出了精致粉色的礼物盒子递到姜浓眼前,趁着路上的空隙,主动地解释起了某件事:“姜小姐,这是傅总上次为你准备的真正谢礼。”
粱澈这一提起,姜浓就想到了藏在借住别墅里的情趣用品。
而这次粉色的礼盒里,存放着的是一对珍珠耳坠,以及傅青淮笔迹的纸条。
她眼睫毛垂落,视线先被这张极薄的白纸吸引走,上面写着极简的话:
「等我联系。」
而粱澈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姜小姐,我发誓我这张嘴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上次都怪我识人不清……轻易听信了燕杭那个大傻逼的话,才擅作主张把傅总的礼物换了。”
“傅总平时真不用那些东西的!!!”
最后这句话,直接让姜浓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指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粱秘书。”
“姜小姐请说。”
“你可以不用说了——”
她事后也想过以傅青淮的行事作风,应该不太像是会性暗示送女人这种情趣用品,现在听到粱澈的解释,心底也略松了口气。
幸好她没当面质问傅青淮,否则大家都要尴尬的下不了台。
近四十分钟的车程,逐渐地接近新闻中心的大楼。
粱澈见姜浓不怪罪自己,等下车时,整个秘书团里最懂得如何讨好老板欢心的他,非常友善地提醒一句:“姜小姐,这对珍珠耳坠是傅总亲自挑的,我建议你播新闻时戴上。”
姜浓看了眼那柔光粉润的白珍珠,半响后说:“好,谢谢。”
回到台里。
姜浓原是要去办公室找林笑晏的,听他此刻在食堂,便卷着新闻稿往电梯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段人流不少,电梯门刚打开。
她还未走进去,迎面就看见柳思悠宛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在里面,许是被台里提醒过,即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下,那艳丽的唇抿得很紧,没继续在外闹得颜面尽失。
下一秒。
姜浓踩着细高跟走进去,两人气场不合,也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
电梯缓缓而下,离最近的同事悄悄地观察着姜浓,表情是安静的,珍珠耳坠点缀着她侧颜,也衬得肤色雪白,身上那件墨绿绸缎长裙。
更衬得她像极了初冬时节……幽绿之中微绽的山茶花。
叮的一声,电梯很快就抵达二楼。
姜浓和柳思悠几乎同时走出去,寂静的空间先是集体静了数秒,随后不知谁从角落头里冒出一句:“姜主播好美啊!”
瞬间就跟打开了话闸子似的,都纷纷惊叹起来:
“是美绝了,刚才我那么近距离看她,皮肤嫩到一点瑕疵都没有,好羡慕!”
“你以为人间仙子这个称号是白嫖来的啊!”
“难怪台花要视姜浓为眼中钉了,之前嚣张跋扈去砸姜浓化妆台的时候,还讽刺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是我刚查了下她身上那条裙子……”
“妈妈救命哦,是某高奢牌子的限量款!!!”
“那珍珠耳坠更贵好吗!”
其中有个新闻娱乐部的好奇插一句嘴:“姜浓是什么背景啊……有柳台花的背景硬吗?”
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有个陈年老谣言说姜浓是前台长的女儿,不知道真假,不过她的美人音肯定比柳台花……”
这句还没说完,忽而见到电梯外的柳思悠杀了个回马枪,就站在门口处,冷若冰霜地扫射着背后嚼舌根的这些人。
……
姜浓并不知道同事们在私下因为珍珠耳坠的价格,传成了什么样子。
这周她照常在新闻台播午夜档,上镜时,白莹的耳垂都会戴上珍珠耳坠,没有再换成其他的。
又过了三天。
傅青淮除了留下那句极简的:「等我联系。」
就再也没有动静,而姜浓心知肚明像他这种旁人费尽心思,恐怕也见不到一面的神秘大人物,只有他想见你的时候,才能见得到。
周四的傍晚时分。
姜浓跟路央的经纪人约好了见面时间,准时就出门了。
同一时间在市中心最繁华的总统套房酒店里,戴霖刷着房卡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件品牌方送来的高奢礼服,走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