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兴致高昂意犹未尽的将渴望的目光投注到苏简身上。
但对于苏简以后的日子过得如何,这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
苏老头恨得牙痒痒,这贱种果然不能留,早知如此,当初……
“是不是在想如果当初我四岁的时候淹死了更好?但好可惜啊,一步错步步错,贪小便宜要不得啊。你为了控制我娘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留下了我的命,让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众,这不就是你们种下的恶果吗。”
苏简说的铿锵有力,她转身面对围着的村民,伤痛欲绝的阐述道:“各位叔伯婶娘,你们只看到了苏老太平时对我娘有多苛刻,我娘有多懦弱。但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我娘这么忍辱负重吗?”
“就是这个人,你们印象中老实沉默老好人的苏老头,你们知道他当初有多狠心吗?我爹跟我娘结婚后,就去参了军一直没有回来过,甚至连我娘已经怀了我都不知道,他每个月寄回来的钱我娘都没有见到过哪怕一分钱。”
“没有钱没关系,但我娘除了要养我,还要伺候他们一家老小的全部日常,还要包圆了家里的一切事务,还要去上工赚工分,对这些我娘没有过一句怨言,但我娘气愤的是他们竟然妄想将我培养成我娘的接班人,小小年纪就要学着伺候他们,所以我娘不愿意了。”
“在我四岁那年,我娘反抗了,她说家里的钱她都不要,只求能够将我们二房分出去单过。但这苏老头实在太恶毒了,为了达到控制我娘的目的,竟然将当时还在发烧的我整个人摁进水里长达十几二十分钟,作为要挟我娘的筹码,这是谋杀啊,但我娘为了救我答应了。”ωωw.cascoo.net
“那次我高烧了三天三夜,因为没有钱看病,差点挺不过去,最后是杜大夫看我可怜给了两粒退烧药,我才平安活了下来。之后我娘怕了,再也不敢提分家,这十多年来,他们要打要骂我娘都不敢再说分家,甚至不给吃不给钱我娘都不敢有怨言,就是这样,他们还不放过我,要将我嫁给镇上那个四十多岁的瘸子鰥夫。”
“我娘反对,他们再次将我娘暴打到呕血,昨天一早昏迷不醒被我带到了医院检查,而我也才知道我娘以前过得是什么恐怖日子。”
听着苏简这番声色厉荏痛不欲生的阐述,周围的村民全都冷抽一口气,看着苏老头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讽刺,但更多的是对他的谴责。
特别是刁春花整个人瞠目结舌,她已经自认对儿媳妇不宽容的了,但那是因为那蠢妇总喜欢出去跟人炫耀自家的事情,给自家招祸,但她也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啊,只是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而已。
但这老苏家不人道啊,她可都见到过初来老苏家的钟情丫头,当时一身的气度和精致面容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一开始出现在老苏家时他们村里人都很是疑惑。
但苏二根说是走失了,所以善心带回家养,而钟情也一问三不知,所以他们对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但谁能想到过了这二十多年,钟情当初的气度和精致全部消失了不说,现在竟然比一个稍显差点的农村妇女还不如。
“苏二根,朱杏花,你们当初说将钟情带回来是因为善心不想看她流落在外,但你们这二十多年对待钟情的样子看着就不是一个善心的表现啊,这简直比剥削阶级的人还要苛刻,特别是苏简,你看看你家苏珍宝,自己的闺女是宝,别人的是连草都不如啊。”
苏简听到这话心里打了个突,看向苏老头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和戾气被她捕捉到。
她娘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这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就苏老头苏老太两人的人品,他们那有什么善心可言,而且二十多年前可是大饥荒呢,人人连自己的小孩都可以恶心,他们会愿意领个外人回来分薄了家里的粮食?
苏简暗暗将这事埋在心底。
苏老头感觉头要爆炸了,他深有感觉今天的事绝对会脱离掌控。
这个小贱种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不是应该很傻很天真的吗?
为什么就不能继续摇尾乞怜,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
还有刁春花这个毒妇,总喜欢盯着老苏家偷窥,如果不是因为她男人有点背景,他早已经给她点苦头尝尝。
看四周不善的眼神,一定要想办法扭转乾坤。
但箭在弦上,遮羞布都被扒得一干二净了,哪有这么容易洗白。
就在苏老头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一个男人惊呼道:“天啊二根叔,你竟然对四岁的小简下手,你怎么狠得下心呢,你这么做,让在外拼搏的汉西哥情何以堪呐,您就不怕他知道了真相恨你们吗?”
“可不是嘛,这苏二根平时看着多沉默老实,没想到心竟然这么狠,心思怎么就这么深沉呢。”
“人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可能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听命于他的,如果他不同意,以苏老大的孝顺劲怎么敢暴打钟情,我看他的老实就是假象。”
苏老头眼见风向越来越偏,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仇视着苏简,不近人情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汉忠深知老爹重视面子,现在可是他将功赎罪的好机会呢,一马当先的伸手想要拉上苏简回屋。
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的周春见状,连忙喊道;“当家的,不要拉……”
砰!
说时迟做事快,苏简有力的一踹。
苏汉忠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到了刚到门口的周春身上,两人齐齐撞到墙上,叠罗汉般滑到了地上。
全部人被这一变化惊呆了。
那个暴躁缺心眼不知好歹的苏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