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残忍跟血肉模糊的所谓亲情。
男人下了车,合上车门后,脚步落轻走向人群。
“舅舅,”傅染也毫不犹豫地拆穿,“自我接管MR之后,你何时对我心软过?”
李则勤面色一阵难看,“我担不起你舅舅这声称呼,现在成佑都走了,我更加高攀不上。”
傅染笑了下,“既然这样,我们更加没什么好谈的。”
明家的那些长辈也站出来,你一言我一语。
“瀚瀚必须留在明家,他是明家的骨血。”
“把孩子交出来,对你对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已经走到人群的后面,他就势倚着一辆车,双手环在胸前,脸上神色瞧不出喜怒,整张脸却已布满阴鸷。
傅染拒绝的声音被淹没,干脆而虚弱的语调显得很是无力,李则勤拔高音调,“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然的话以后连这个地方都别想住!”
李韵苓始终不急不缓,“小染,我会带好瀚瀚的。”
男人上半身挺起,两条腿绷直后大步走去。
傅染只听到一阵熟
悉的男音传来,“呦,这是唱的哪出戏呢?”
傅染绷紧的神经,到了某个极点,猛地就被撑开,然后便全身无力,头顶的阳光聚成一团团倾洒在面部,犹如一双温暖的手,顺了她的颊侧抚过。
也直到此时傅染才深有体会,女人再坚强,可撑不住的时候还是需要男人。
而他,就是在她孤零漂泊在海平面上时,适当推住她的那只手。
李韵苓丢了魂般杵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更别说是掉过头去看一眼。
李则勤方才的神色还僵在脸上,傅染伸手按向开关,只见拦在中间的铁门徐徐打开。
男人一袭纯白色的手工西服,领口和袖口两道耀眼的金边,发尖很短,却显得异常精神,脸上五官隽永深刻,狭长的桃花眼,拉得极长,锋利黑色的眉角隐入发梢,他脚步悠闲,似是真的在看着出好戏。
有人转过头,一双双眼睛睁得老大。
男人逐一跟他们打过招呼,李则勤侧首,这一瞅可不得了,那样的白色刺入眼球几乎令他盲了双眼。
男人走到他身后,个子比李则勤高,他两手环起,下颔微扬高,“舅舅也在呢,依云首府何时这样热闹过?”
李韵苓只觉冷汗汩汩顺脊梁淌出,瞬间就让她前额也冒出了细汗,这声音她哪能听不出来,可大白天的日光下,她是产生了幻听还是真见鬼了?
她别过头,看到李则勤的脸色,说不清,好像是夹杂着尴尬、难以置信,又有恐惧。
日光穿过蔷薇花架一束束迎面扑向她面部,李韵苓真好像白天见到鬼般浑身冰凉,这会更是置身于冰窟内,手脚麻木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则勤眼睛越睁越大,想从男人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
这般长相,这般桀骜不羁的姿态,这般肆意张扬的个性,不是明成佑,他还能找出第二个人选吗?
“成,成佑?”
李韵苓侧脸的暖意被一道压过来的身影给遮去半边,她感觉到一只手落到她肩部,有人凑到她耳边喊了句,“妈。”
傅染也从依云首府内走出来,脸色平淡,似乎没看见李韵苓身后
的人般。
她又有种错觉,难道,只有她才能看见?
李韵苓强打起精神,慢慢转过头。
明成佑挨她很近,黑亮的眸子近在咫尺,李韵苓倒抽口冷气,忽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傅染见她身体一软,然后径自往下栽。
“妈!”
“姐!”
明成佑手臂勾住李韵苓瘫软的身子,朝傅染吩咐道,“将长辈们都请进依云首府。”
傅染点了头,看着明成佑抱起李韵苓后率先进去。
傅染望向李则勤,“舅舅,请吧。”
李则勤嘴唇灰白,同身边几人对望下,这回没再让傅染别喊他舅舅,“好,好。”
保姆打电话喊了家庭医生过来,明家的诸位长辈都留在客厅内,傅染则上楼照顾李韵苓。
“成佑,你,你没事?那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成佑坐在李则勤对面,他翘起左腿,“我当时病重,再加上之前被绑架的事,跟傅染商量过后打算先瞒着你们,说不定挨不过排斥期也就死翘翘了,舅舅,我没在的这段日子,家里你挺
照顾的吧?”
李则勤脸色不免难看,“自己人,都是应该的。”
明成佑唇角挂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后来我一直在外养病,只不过公司和家里的事倒是知道些,我没看懂,怎么今儿你们都上依云首府来了?”
明家的几位长辈面面相觑,谁也不先开口。
李则勤索性把李韵苓推出来,“还不是你妈?说不放心瀚瀚跟着小染,毕竟都以为你不在了……”
“我不在怎么了?”明成佑冷笑着反问,“我要死了,今天你们是不是都打算踢开依云首府的门绑着我儿子走呢?”
李则勤哑口无言,明成佑看向保姆端上来的一杯杯热茶,他端起就近的茶杯,指尖在杯沿处轻弹,“你们不相信傅染就是不相信我,同样的,跟她过不去也就是跟我过不去。”
李则勤面色从进来开始就没好看过,“成佑,我们没跟小染过不去,就是来帮你妈要瀚瀚。”
家庭医生从楼上下来,告诉明成佑李韵苓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波动过大,一时身体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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