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李韵苓一把折扇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膝盖,“况子跟我讲过你最近的事,你要把她捧到何时?”李韵苓手里的折扇指了指厨房,“这样的女人也配,你在外头怎么玩我都不想管,你如今居然还把她带家里?你倒是说说,你安得什么心?”
“我没安什么好心,行了吧?”明成佑不耐烦地挥下手。
“也只有蕊蕊能忍你,”李韵苓打开水墨画装点得折扇使劲扇动几下,“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傅染这Y头摆明有心跟你好,待会吃饭你就跟她说,她倘若知道真相后,也算能抵了她当日抽手离开的狠心,然后你们两不相欠,各过各的行吗?”
明成佑想也不想拒绝。
眼里全是傅染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她系着围裙,头发简单束在脑后,转身在流理台洗手时余光看到客厅内的二人,她勾了下嘴角,笑容很淡,却令人窝心。
“妈,你答应过不插手这件事。”
“成佑,你有为蕊蕊想好过后路吗?”
明成佑答得很干脆,“她想要什么,她是怎样
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萧管家菜刀快速地切着手里的美国芹,傅染在一边配菜,“萧管家,伯母这两年的口味没变吧?”
萧管家反应冷淡,“基本没变。”
李韵苓喜欢的菜色傅染有所了解,她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鸡蛋,萧管家切菜的动作稍顿,“傅小姐,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走?”
傅染反问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我只知道,那段日子是三少最难捱的时候,他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夫人心疼地眼睛都哭红了,哪怕你们当初感情再淡,有你在,哪怕只是陪他说说话也好。傅小姐,你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物是,人非。
少奶奶和傅小姐,说到底也就一个称谓的区别,但代表的含义到底不同。
傅染未作解释,专心得在厨房内开始做菜。
由于时间有限,她做了几道家常菜,八菜一汤,等端进餐厅时,时钟扫到了十二点半的位子上。
明成佑饥肠辘辘,萧管家过来请李韵苓用餐。
“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傅染替李韵苓拉开座位。
她大体扫了眼菜色,“我记得你以前在依云首府是不做菜的,是不是过不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傅染忽略她的后半句话,“这些菜都是我跟我妈学来的,您尝尝。”
明成佑拉开椅子,替傅染脱掉围裙,他随手交给身边的萧管家,“坐吧,要喝点饮料吗?”
“不用。”
萧管家给李韵苓盛了碗汤,她把折扇放在手边,却并未立即动筷,“傅小姐有心,还记得我喜欢吃些什么。”
明成佑夹了筷子菜放到李韵苓碗里,她伸手一推,“但人都会变,更别说是口味了,这些菜云峰死后我就没再碰过,况且方才以为你们不会过来,我和萧管家吃过了。”
明成佑落下筷子,眼睛望向李韵苓。
“你们慢用。”李韵苓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原位,傅染如坐针毡,萧管家给她和明成佑盛了饭。
“忙活半天不饿吗,”明成佑拿起筷子塞到她手里,“吃吧。”
傅染想了想,又把筷子落回去,“伯母,我这次是真心想和成佑重新开始。”
李韵苓望了眼傅染
,遂而又将目光别向明成佑,眼里的深意唯有二人自己懂。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不是因为成佑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而重新找回来的?”
面对如此质疑,傅染回答的也很轻松,毕竟这些话都在她意料之中,“我这时候讲什么都是空的,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你就不怕,成佑在你之前的两年有过别的女人?”
李韵苓脱口而出,明成佑哪里还能阻止得了。
“不怕,”傅染态度坦然,“那两年我没有在他身边,也不能强行要求我当初自己放弃的人为我做到那样的地步,况且我跟他要走的路都在后面,所以也请您相信。”
李韵苓压低眉角,令人捉摸不透她的神色,明成佑握紧傅染的手放到膝盖上。
“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意思,”李韵苓目光自二人身上逡巡,“我很期待以后的故事。”
明成佑全然未觉不自在,傅染如鲠在喉,面对整桌子菜胃口全无,李韵苓席间都没有离开,更未动过一筷子。
从明家出来,傅染跟李韵苓道别,她坐进副驾驶
座内,全身一松,身子向后倚去。
明成佑发动引擎,将车子缓缓开出明家宅子,“怎么了,来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会却焉了。”
傅染单手遮住眼角,明成佑以为是方才的事,“我妈就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别放在心上,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傅染想着,越发心烦气躁起来。
明成佑左手把着方向盘,俊脸凑过去被傅染伸手推开,“开车吧。”
“怎么了?”
“没事。”傅染目光不由瞥过明成佑腰际的皮带,眼里更是一刺,心里火烧火燎似的难受。
他只当是因为李韵苓,当即神色也有些不悦,“我说过这事急不来,再说我们要重新开始你何必那么在意别人的话,况且口口声声说要跟我走以后的路,是不是才第一步你就觉得困难想退缩了?”
傅染闻言,没好气地别过头,“让我清静会,我不想跟你吵。”
明成佑几时受过这等闲气,但到底没发作,一路把车子开回中景濠庭,傅染的车还在车库内,她从挎包内取出车钥匙,另一手去推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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