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两道修剪整齐的柳叶眉几乎拧到一块去,“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用钥匙进去的。”
“是你妈?”
明成佑脸色一黑,“不是。”
傅染噢了声,又埋头专注地对付碗里的早餐,明成佑挪坐到傅染身侧,拉起她的手掌裹入掌心内,“昨晚况子说要在中景濠庭举行个化妆舞会,他忙着联络人,就让他女友先来中景濠庭布置。媒体咬他咬的不比我松,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女友全副武装但还是被拍到了,今儿头条标题就成了风流三少难抵温柔乡。”
傅染抽出桌上的纸巾轻拭嘴角,她指指明成佑手边的馄饨,“为什么不吃?”
“我没有心思吃。”明成佑端睨着傅染的神色,“你不信?”
他尽管把事情编圆,但信和不信毕竟还在傅染一念间,说不定她也以为
他劣迹斑斑,不妄担这风流的名号。
“我信,”傅染语气平和,眉宇间不见大的情绪波动,“今天早上我接到暮暮电话,你说的新闻我看过了。”
明成佑浅眯起眼角,“真的相信。”
“嗯,”傅染不以为意,“我只相信我眼见看到的。”
“什么意思?”明成佑话有犹疑。
“真要听?”
明成佑点了头。
傅染放下手里动作,目光一瞬不瞬盯向明成佑。
明成佑细一想,等着傅染往下说。
她执起筷子夹个小笼包,瞥见明成佑望向她的侧脸,傅染说了句,“还不清楚吗?”
他脸枕着手臂,慢慢笑到难以自抑,两个肩膀抖得厉害。
傅染咬着筷子,腿在桌子底下一扫,“笑什么!”
傅染不着痕迹拨开他的手,“我这是就事论事。”
明成佑脸皮比较厚,他手
臂环过傅染腰际搂住她,“我看到新闻的时候,想着该怎样跟你说,这会我可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反正我的名声摆在那,多一回跟少一回并无本质区别。”
傅染听着他的口气,心里隐约有种疼楚,“每回你也都不解释,任由他们怎么写你。”
“有句话不叫越描越黑吗?”明成佑是觉得无所谓,打从他出生在明家,媒体行业发展成八卦当道的时期开始,所有人对他的关注就全都偏向负面了。
还在懵懂时期,他就能被说成有风流的潜力。
以至于后来成年,各种媒体紧追不舍,恨不能直接把桃色二字冠他头上。
“你以后也不用刻意跟我解释,”傅染声音绵软,五官生动艳丽,“我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她顿了顿,又换了口气道,
“不过该解释的你都要跟我一一说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语气似娇似嗔。
明成佑探入傅染眼底,她眼神带了摄人心魂的谜魅,诚挚,认真。他喉间轻滚,犹如如芒在背,明成佑紧握住傅染的手,神情稍作遮掩,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不该说的和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跟傅染相处,不会觉得累,她性子虽然冷情但总是很理智,哪怕真被冲昏头脑,顶多也就一时半刻冲动,冷静过后,很多事都能自己想得开。
明成佑不知该觉得庆幸还是什么,他本该心头一松,可越来越沉重的一股力量却像是搬不动的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握着傅染的劲道越收越紧,自己却浑然不觉。
“怎么了?”傅染开口问道。
明成佑暗暗松手,“还想不想吃什么,我
去买。”
“不用,”傅染筷子拨弄碗里的糯米团子,“你一口没吃,吃不习惯吗?”
明成佑单手握住傅染,另一手拿起匙子,“你要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过来。”
越是接近生活的东西越是不会死贵,两个人一顿早饭也才用掉30来块钱,对于以前生活在尤家的傅染来说,算是一次小小的奢侈,但对于天天恨不得用鱼翅漱口的明成佑来说,实在是小意思。
傅染被明成佑牵着手穿过马路,这小店生意极好,路边停满汽车和电瓶车,傅染跟在明成佑身旁,“你的车停在哪?”
“前面有个公园。”
踩着红白相间的地砖向前走,二人十指相扣,傅染穿着双深褐色短筒雪地靴,毛茸茸的边往外翻,黑色铅笔裤勾勒得一双美腿匀称修长,上半身是今下流行的蝙蝠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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