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周氏两只脚都痛得让她直吸冷气,而林小渔的胳膊已经有劲儿的将她推搡了出去,而后将门一关,死死的用后背抵住。
“你个小娘皮,丢我们老吕家的脸就算了,还不肯孝敬公婆,你这样的女人死了都入不了祖坟的。”周氏缓过来了,在外面跳脚的打骂。
“要死也是你先死,先死祖坟有的挑。”林小渔冷笑着说道。
“你你你……”周氏一口气都上不来,这林小渔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上回抢了自己的红烧肉不说,现在竟然还咒自己死。
“快点把那花蛤拿出来,是娘要你孝敬的,娘说的话你敢不听?”周氏在外面叉腰,搬出了吕老太这尊大佛。
林小渔岂会将吕老太放在眼里。
她鄙夷道:“娘想吃让她自己豁出老脸来找我讨要啊,我这冒着生命危险在海滩上捡的花蛤,她吃了不怕折寿吗?”
“你,你竟敢还咒娘?”周氏眼睛都瞪圆了。
“我咒她什么了?”林小渔反问。
“你说娘吃了你的花蛤折寿。”周氏像是抓住了林小渔的小辫子,“你还不快给我开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把那花蛤给我双手奉上,我就不告诉娘。”
林小渔看周氏就跟那蚂蝗一般。
吸上了就甩不开了,她心里一狠,不来点厉害的她是不肯走了!
林小渔挪开了自己抵着门的背,外头周氏还在拼命推门呢,冷不防的周氏“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等周氏拍拍屁股爬起来的时候,林小渔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看着那花蛤盆子,几乎都要流口水了,正走了几步就看到林小渔拿着一个粪瓢朝自己走来,周氏身上的肥肉忍不住抖了两下。
她也不敢朝那装花蛤的木盆走近了,连连后退,退出了门外。
周氏可是箬叶村里出了名的爱干净,出门都是仔仔细细的抹了桂花头油出来的,这粪瓢一股子味儿,熏臭了她咋整。
周氏退的太急,都没瞧见粪瓢里装了满满的粪水。
“我再问你一次,走不走?”林小渔一双明亮的杏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不走,你刚才说娘折寿,这事儿还没完呢!”周氏感觉自己不能这么虚,她可是吕家有头有脸的大儿媳呢,她可是生了三个带把的。
而且这回可是林小渔露出了错处,她匆匆的就上前了一步。
只见林小渔手中的粪瓢一倾斜,一兜粪水对着周氏就“哗”的浇了满头。
周氏瞪大了眼睛,她的嘴本就微微张着,现在口中还进了一些粪水,她弯腰作呕了起来,“呕——”
一边吐,一边黄白之物从她的头上掉落。
林小渔又一不做二不休,用粪瓢在周氏身上打了好几下,发泄心中的怒火。
“我卖个海货怎么了,还要说我抛头露面。不想让我抛头露面,你们老吕家倒是给吃给喝啊,还想来占我的花蛤,我打死你。”
“你,你,老三媳妇你无法无天了。”周氏一边恶心自己身上的粪水,一边左躲右闪的躲避着林小渔的粪瓢。
一时间,被林小渔给打哭了。
“呜呜呜,都是娘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呕——”周氏一边哭一边呕吐。
林小渔又是重重的一记粪瓢敲在周氏的背上,“你滚不滚?”
“我走,我走。”周氏急忙爬起来就走,她看着身上的污秽物,再看下去她会疯了的。
但是走到林小渔粪瓢够不着的位置,她又站住脚大骂了几句,“林小渔,你给我等着,让娘来好好的收拾你!”
“我、特、么!”林小渔将粪瓢甩飞出去。
恰好砸到了周氏的脚,周氏一个趔趄,不敢在这里再呆一分一秒了。
看着周氏跑了,秋秋才“噔噔噔”的迈着小腿跑出来,一双小眼眸里带着对林小渔的崇拜,“哇,娘好厉害啊!”
“厉害吧。”林小渔勾唇一笑。
想伸手摸摸秋秋的小脑袋,但是又缩回了手。
味儿着实有点大啊,这下够那周氏恶心好几日的了,叫她成日里没事就往自己这儿跑,做吕老太的狗倒是忠心的很。
“嗯,有娘在,秋秋以后再也不怕大伯娘和奶奶了。”小丫头仰着脑袋道。
“好了,娘还要收拾呢,秋秋乖乖去屋里陪哥哥。”
林小渔看着自己院门前泼的那勺粪水,虽然大半都是泼在了周氏的身上,但是难免污染了自己的房前。
这风一吹,吹进来的味道也是很让人“迷醉”。
林小渔去灶膛里取了草木灰撒在屋前,味道果然就轻了很多,她又把自己的手反复洗了好多遍,才出门买菜油去。
这箬叶村里的人吃的都是自家榨的菜油,村里有个小店,这些东西都有卖。
林小渔带了个空荡荡的油壶去,这油壶里都积了灰,不知道多久没装过油了。
这小店门口有一棵大柳树。
柳树下的树根凸起处,三三两两的坐着不少人,瓜子皮磕了一地。
这是村里人聚集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地方。
菜油三文钱一小竹筒,林小渔盘算着今儿自己就赚了三十文钱,想了想就只让小店的老板娘桂花嫂打三竹筒的油。
九文钱的油,应该也能吃一段时日了。
这时,就有好事的人凑了上来,这妇人嘴角长了颗痣,嘴皮子上还有瓜子壳贴着呢,对着林小渔就道,“阿行媳妇,平日里看你瘦瘦弱弱的模样,没想到挺能装的。”
“我装什么了?”林小渔反问。
“哎呀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嘴笨,没想到妥帖的词。我刚才啊正好瞧了个热闹,就是你往你大嫂子身上浇了粪水哩。你说都是一家人,至于这样嘛?你大嫂是怎么欺负你了。”那个妇人的口气是和林小渔说掏心窝子话一般。
“你嘴确实笨,就闭嘴吧。”林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