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后,薄蓝在叽叽喳喳的和宋离说话,宋离偶尔回应一声。
程池保持安静的坐着,而盛又霆,则是懒洋洋的支着下颌,翻看着桌面上的杂志,双腿优雅的叠交在一起。
柳柳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从上了飞机就开始瞌睡,脑袋宛如小鸡啄米,连面前放着的橙汁都没有喝上一口。
男人翻了页杂志,随手端上一旁的咖啡,轻抿。
然后嫌弃的皱了皱眉,跟她泡的比起来,差得太远。
他本就一个不能将就的人,尤其是尝过她做的东西,喝过她泡过的咖啡开始,其它的就变的更加索然无味,难以入口。
搁下咖啡杯,他侧过眸看向身边的女人,她似是困到了极点,昏昏欲睡,脑袋就在半空中一顿一顿的。
他觉得有些好笑,就那样撑着下颌瞧着。
等到她的眼睛彻底闭上,脑袋狠狠往下一砸之时,他稍稍伸手,轻而易举的就扶住了她的头,顺势带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睡的很熟,完全没有知觉,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枕着他的肩膀,唇畔带着浅浅的一点弧度。
前面的薄蓝还在叽叽喳喳,吵的不得了,他狠狠的皱
眉,直接用手里的杂志粗鲁的砸向了薄蓝的后脑勺。
薄蓝疼的嗷嗷叫,回过头来叫唤,“阿霆,你打我做什么?”
下一秒,他看到了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薄唇微微掀动。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薄蓝还是分辨出了他说的话:闭嘴,她睡着了。
视线稍稍一转,是柳柳靠在男人肩膀上安心熟睡的模样,画面莫名勾勒出了几分柔和的美感。
薄蓝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乖乖的没有做声,心里暗暗想着,原来阿霆可以宠一个女人,宠到天上去。
没有跟当时对待秦诗佳一样,只是做做样子。
这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宠溺,就算他们隔着距离,他都能感受得到。
他回过头,刻意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妈哒,空气中满是恋爱的酸臭味,真讨厌。”
宋离稍稍掀眸,“你这是嫉妒。”
薄蓝死鸭子嘴硬,“谁嫉妒他,我现在单着不知道有多快活。”
宋离面不改色的拆穿他,“先前是谁的,想遇到心动的人来着?”
薄蓝白了他一眼,“好吧,是我。”
宋离靠着椅背,瞌上眼皮,“睡觉,困死了,到了那边有的忙。
”
同一时间,叶樱接到了电话,绯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你确定?”
听筒里传来声音,“为了证实消息的可靠度,我刚刚在机场蹲点,盛先生真的带了柳柳出差,同行的,还有宋先生和薄先生。”
叶樱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握出了发白的关节。
一双美目阴沉的想置人于死地。
阿霆竟然带柳柳去山城出差了,阿离和阿蓝也跟着去?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起出差的次数不少,可他没有哪一回带过女人,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意味着什么,她恐怕比谁都清楚。
他就那么喜欢柳柳?
喜欢到一点都不在意秦诗佳的死,喜欢到连小依都可以不顾?
本来以为天衣无缝的局,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不说,还反倒让他们的感情突破了障碍,愉快的走在了一起?
原本柳柳就应该和秦诗佳一块死的,可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还好她提前做足了功夫,在秦诗佳的手机上动了手脚。
否则阿霆估计会查到她头上来了。
只是,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到头来却是给别人做嫁衣?
她不会允许
的,不会!
柳柳,咱们等着瞧,我倒要看看,你的运气到底有多好,你的命,又有多大!
想到这里,叶樱眼底的阴沉逐渐散去,绯色的唇勾出了缕缕笑意,看上去慵懒至极,却又隐匿着杀气。
她弯了弯眼,对电话那端的人道,“你马上亲自过去,把人给我看好了,注意分寸,不要暴露,惹不必要的麻烦。”
“是,我马上就去办!”
叶樱在对方毕恭毕敬中回答中,挂断了电话。
稍稍垂眸,看向了手里还未完成的设计稿,突然来了灵感,用画笔在上面飞速勾勒线条,最后的成稿,是一条暗黑系的长裙。
她在旁边署名,却不是叶樱这两个字,而是:暗魔。
然后刷刷两笔勾上日期,执起画纸细细欣赏了一番,再塞进了一个文件袋,储存进了保险柜中,笑容妩媚,不可方物。
柳柳从昏昏欲睡中恢复了意识,鼻息间满是淡淡烟草味,夹杂着熟悉的清香,她连脑子都不用转一下,都知道这味道是属于谁的。
而她现在,正枕在他的腿上。
缓缓撑开眼皮,视线里果然是那张仿若雕刻出来一般的完美容颜。
他单手斜
斜的支在额际,眼皮轻瞌,似是睡着了,而另一只手,握在她的手心,与他十指相扣。
掌心一片温暖。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将他的五官勾勒的十分模糊,看起来和平日里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
她抿了抿唇瓣,刻意别过眼,不去看他。
手下意识的,缓缓往回抽,却被他本能的一把握紧,“别动。”
柳柳眨了下眼,就真的没有动,直到两三秒后,耳边再度传来男人的声音,刚睡过的声调,微微有些沙哑,“睡醒了?”
柳柳应道,“嗯,睡醒了,你先前怎么不叫醒我,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都在车子里。”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我是得睡得有多沉?”
他的眉眼染了点微不可查的笑,语气却一本正经道,“是挺沉,像猪一样,我叫了好多遍,都没有把你叫醒。”
她鼓着腮帮子瞧他,“我才不是猪,肯定是你没有叫我。”
连这都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