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意下如何?”
总得来说,如今算是阴火符有求于纪茗昭和徐广白,因此姿态便放得很低,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架势。
但纪茗昭是什么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机智的纪茗昭早已看穿了一切。
纪茗昭缓缓走至阴火符旁试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非我们不可吗?”
阴火符听纪茗昭这么一问本能地感觉不太妙,便在听见纪茗昭的声音确认了她的位置后,操纵着阳火符朝纪茗昭靠近,想要先下手为强:“也可再等。”
“可是再等不知还要等多少年是不是,”纪茗昭机敏地换了个位置,掏出数据板对着阴火符接着道,“要想我们帮你,那你可以给我们什么好处?”
阴火符显然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它本还以为自己全盘托出便可得其相助,促成一段侠义佳话,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
所以阴火符再度操纵着阳火符靠近纪茗昭出声之处,自己也向徐广白飞去:“你想要什么?”
纪茗昭再度躲开阳火符,她手中的数据板上显示着阴火符的抗拒度为85%:“你有什么?”
阴火符仍是不肯死心,接着操纵阳火符靠近纪茗昭:“吾本为神梧之神志,无形,自也一无所有。”
“你既然什么都没有,我们却要帮你,是不是对我们不大公平?”
徐广白见纪茗昭躲避,便也跟着躲避阴火符,一人一鬼两火带着个付晓便在地牢这狭小的空间里绕起了圈子。
阴火符不想和纪茗昭纠缠太久,只想快些入魂体:“我可助你修炼,可行?”
“只能助我修炼?现在是你求我,给点像样的东西。”
阴火符火光控制不住地闪了闪:“我有一段梧桐根木,硬度可比百年玄铁,若是再求,便也没有了。”
说着,阴火符身后便飘出一段漆黑的木枝来。
纪茗昭没想到这还有意外之喜……
这阴火符越是好说话,便越是事有蹊跷,纪茗昭试探两回便知这家伙不安好心,这世上机缘也好,人也好,皆是有有求,有思想,有算计,先前说得如此诚恳,怕是后面还有大坑等着她和徐广白往下跳。
“还有吗?”
阴火符闪了闪,诚恳道:“你要知道,我并非非你不可。”
“我知道,但是我们最合适不是吗,你活了几千年,身上就这点东西?”
……还真就这点东西……
“我本是树,我本诚心以待,你若如此,我们也就不必谈了。”
眼下之意便是你在一棵树上薅羊毛你还是人吗?
还整欲擒故纵?纪茗昭悄悄抿了抿嘴:“”
纪茗昭盯着数据板上不断波动的数字,阴火符越是着急,抗拒值便是越高:“我这个人实诚,你什么都没有现在欠着就成,但你要先给个承诺。”
阴火符觉得纪茗昭贪婪,贪婪之人最好控制,见纪茗昭松了口,顿时松了口气,承诺不过一张嘴,一旦纪茗昭和徐广白同意火符进入,那可就由不得她们了。
这松的一口气也直观地表现在纪茗昭的数据板上,阴火符的抗拒值一路从85%跌下40%:“你想要什么承诺?”
“先来一个,我给阳火符寄身,”纪茗昭在阴火符的面前竖起一根手指:“你不得伤害,控制我和徐广白。”
承诺不过两嘴一碰,阴火符的抗拒值再降,毫不迟疑道:“可以。”
支线任务:同意阴阳火符寄身。
完成任务可获得上品灵石X10。
小样儿,一棵树还想和我刷心眼,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姐混了这么多年能看不透,多年没出来世道早就变了,还玩当年那一套呢?
当谁傻呢。
付晓一直在旁边听着纪茗昭和阴火符的你来我往,这火符显然并非花娘所控,顿时在火焰的包裹中挣扎着要出来:“你不是花娘,花娘呢,让花娘出来!”
花娘既然能被阴火符选中自然资质不差,因而阴火符未能完全控制住花娘的魂魄,反而一部分火符之力转在花娘身上,阴火符伏住付晓本也不是它所愿,因而付晓开始挣扎,阴火符索性便想加大些火力,就此将付晓的魂魄炼化。
阴火符火光闪烁,围绕着付晓的火光也在闪烁中时强时弱,付晓便阴火符束缚弱时趁机从火光中脱出。
“花娘!花娘!”付晓鬼轻势微,只能徒劳地呼喊花娘的名字,字字泣血。
纪茗昭不忍心付晓如此难过,也不忍花娘这苦命人一生仁善,最终却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阴火符,放了花娘吧。”
阴火符火光闪烁,这吃到肚里的要想吐出可太难了,但它限于纪茗昭的能力,只能如泄愤一般在半空中将花娘吐在地上。
付晓见花娘被放出,立即扑在花娘身上将花娘抱起,对着空中她自认为纪茗昭所在之处深鞠一躬。
花娘本就极其虚弱,魂体不稳,此时更是有溃散的迹象,纪茗昭见状当机立断,一把抓住阳火符一口吞下,但火符并非这么好控制,在纪茗昭体内上窜下跳不得安生。
那感觉就像从嘴开始,身上的肌肉与骨骼根根寸断,尖锐的骨叉再度刺进肉中,在肉中搅动得天翻地覆,皮肉存存化为肉泥。
她强忍着这几乎难以抵挡的疼痛:“怎么用?”
阴火符沉默良久,在再等上几十年和从了纪茗昭之间左右摇摆,终是叹了口气,它等得,神凤怕是等不得了:“引阳火符化于丹田,念诵口诀。”
阴火符发出一串古老的音符,纪茗昭好似并未记住,又好似全然记住,她抬起左手,将手放至花娘额间,口中不熟练地诵念。
花娘的魂体碎片随着口诀的轻诵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回花娘体内,花娘的身形也在诵念中不断凝实。
“花娘……”付晓抱住花娘的双手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