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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表格上的名字就叫“邵志伟”。
看照片,这人长得跟邵晓萍的儿子一样,都很胖。
皮肤同样很黑。
同样带着黑框眼镜。
学历也一样,都是本科。
专业也是金融。
邵晓萍急急忙忙叫道:“这不是我儿子。”
孙厚斌也急了:“怎么不是?我看着就是一个人啊!”
邵晓萍把站在旁边的邵志伟拉过来,指着额头侧面:“老孙你看这儿,我儿子四岁上幼儿园的时候摔了一跤,这里有个疤,一直没长好,现在都消不掉。”
孙厚斌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邵志伟,缓缓点了下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虎碧媛冷静地问:“既然照片这个人不是邵总的儿子,那他是谁?”
孙厚斌有点儿慌了:“我怎么知道?我是按照邵总的意思办的。反正名字对了,我总不可能收钱不办事儿吧?”
虎平涛在派出所上班,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他提出自己的意见。
“邵姐,孙处长,你们都别急。我觉得吧,会不会……照片上的这个人跟邵总的儿子一样,名字都叫邵志伟?”
话已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良久,虎碧媛缓缓地问:“小涛,你的意思是,相同的名字,所以招聘的时候弄错了?”
虎平涛点点头:“从照片上看,这个人与志伟外形很相似,有百分之八、九十。”
邵晓萍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大活人啊!而且我之前请老孙吃饭的时候,他见过我儿子,怎么可能弄错啊?”
虎平涛耐心地劝道:“邵姐,您还别说,如果跟您儿子接触的机会不多,再加上两个人外形相似程度很高,完全有可能弄错。”
“您儿子性格很内向。就我的感觉吧!从我进来到现在,除了介绍的时候,他没有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人与人之间的熟悉程度除了见面,还需要语言上的沟通与交流,我估计孙处长也没有分清您儿子与照片上这个人。”
孙厚斌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种事情不能怪我。改帮的我都帮了,就招聘这事,我一路开绿灯,可偏偏出了这种状况,真的跟我没关系。”
邵晓萍面色阴沉。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相信孙厚斌没有撒谎。
虎碧媛见气氛有些沉闷,连忙笑道:“咱们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孙处,这样吧,明天邵姐让她儿子到你们单位去一趟,事情就应该清楚了。”
“回头您再跟当时负责面试的人好好问问,看看是哪儿出了差错?”
“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闹别扭。”
虎碧媛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邵晓萍和孙厚斌没再继续说话,纷纷落座。
这顿饭吃得实在很不舒服。
孙厚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说是还有事情,起身走了。
邵晓萍心情很糟,饭局就此散了。
虎平涛跟着虎碧媛去了停车场。
虎碧媛开车送虎平涛回家。她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小涛,我看你没吃饱吧!要不路上咱们绕一下,找个馆子再吃点儿?”
“我不饿。”虎平涛坦言:“姐,以后这种场合你就别叫我了。”
虎碧媛偏头注视着他:“你怎么了?”
虎平涛解释:“这明摆着就是萝卜招聘。暂且不说这事儿究竟是什么情况,就那个姓孙的,反正我看了就不喜欢。”
“尼玛的管人事的又怎么样?手里稍微有点儿权力就搞特殊。还有那个姓邵的也一样。今天要不是有你在,看你的面子,我早就拔起脚走人了。”
虎碧媛淡淡地笑了:“你啊……人不大,脾气不小。我知道你眼睛里揉不得砂子,可人情世故的……有些东西不可能非黑即白,只能说:虾有虾路,鳖有鳖路。”
虎平涛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虎碧媛开着车上了公路,目视正前方,问:“小涛,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孙厚斌从中搞鬼?”
虎平涛淡淡地回答:“我看不会。我估计就是两个外形很相似,名字也一样的人被搞混了。”
虎碧媛苦笑着点了下头:“老孙拿出手机的时候,那照片我看了也觉得奇怪。这也未免太巧了。”
虎平涛不想再这个问题上深究:“反正明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姐,以后你还是少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你没好处,还烂名声。”
……
翌日。
从早上起来一直忙到下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案子特别多。
虎平涛这一组连续出勤,忙到两点多才回来吃饭。
快四点的时候,接到一一零指挥中心的电话:新建设电影院有人报警。
赶到现场,按照电话里说的位置,直接进了电影院的办公室。
房间里有好几个人,分成两拨,正在吵嚷。看见服务员带着虎平涛等人进来,一个胸前挂着“值班经理”铭牌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你们终于来了。”
他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
虎平涛环视周围,问:“出什么事儿了?”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抬手指着对面,怒冲冲地吼道:“他拿了我的钱。”
对面是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都穿着休闲装。一个穿咖啡色夹克的当场反驳:“谁拿你的钱了?说话客气点,小心老子收拾你,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戴眼镜的年轻人发火了:“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警察在你还这么嚣张?”
夹克男双手交叉在胸前,发出不屑的冷笑:“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就你这德性,老子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服,跪下来唱征服!”
虎平涛皱起眉头,走到场子中间,神情严肃地说:“都别嚷嚷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打打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