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为什么不把这条路两头封死?这样一来你们的工程车辆和大货车进入就方便得多,还能避免很多麻烦。”
肖柏生解释:“您之前说过:路权和土地属于国家。道路管理权归交警,我们虽然在这里施工,却不可能以此为借口封路。尤其是早晚高峰期,从这条路上借道的车很多,我们只是协助交警暂管,维持秩序。”
说着,肖柏生把视线转向江静:“她……她今天上午开车过来。当时我正好开完小组会,带着小李和几个工人出来看外墙。因为市里和省里有要求,建筑工地必须降尘降噪。降噪这块我们只能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大型机械作业,降尘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大量安装自动喷头。”
“工地上以前就有自动喷淋装置,但数量不多,按照监审那边的要求,至少还得再装两百个喷头。具体怎么装?装在什么位置?这些都有讲究,所以我带着大伙儿沿着工地外围走了一圈,刚到这儿,就看见这女的从车上下来。”
肖柏生继续道:“警官刚才您也说了,这一带都是工地。中间这条路平时主要是供大车出入,早晚交通高峰期的时候有私家车借道,但总的来说数量不算多,每天七点以后就很少有车进来。”
“我们施工都有相关的操作规程,外面有围墙,还有蓝色的金属围挡。说起来也是巧,为了安装新的降尘喷淋头,这段的围挡被拆了。我原本打算花上一天时间先装喷头,然后把围挡恢复。”
说着,肖柏生迈开大步往前走。
虎平涛明白其心意,没有说话,更没有表态,跟在后面。
一行人很快来到停放“迈腾”的位置。
肖柏生指着被表面全是水泥和垃圾的小轿车,用讥讽的语气对虎平涛解释:“您看看,这车停的多有水平。整体是斜着的,就停在人行道和马路中间。”
江静再次发出不满的尖叫声:“这路很窄,人行道又被你们的金属围挡占用了三分之二,我只能这样停。”
肖柏生抬眼看着她:“白天你刚来的时候,我就再三警告过你:这两边都是建筑工地,来来往往都是重型机械设备,要不就是大型渣土车。这里路面很窄,路边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你把车子往这儿一停,来来往往的车都被挡住了。”
“私家车也就罢了,大不了对头车多等一下,可如果是搅拌机、挖土机和吊车等大型器械,就只能贴着边过,而且还不一定能过得去。”
“到时候如果产生擦碰,责任算谁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江静略低着头,散乱的长发挡住了小半边面孔,整个人在夜幕笼罩下显得诡异又狰狞。
良久,她发出沙哑的声音:“这条路是你家的?”
肖柏生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你说什么?”
江静怒视着他:“你凭什么这么霸道?做工程的了不起啊?”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条路前后左右,哪儿有不准停车的牌子?”
“你凭什么把水泥泼在我的车上?”
肖柏生终于明白了。他目光一厉,怒声喝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还倒打一耙!”
他转向虎平涛,解释:“警官,我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您说一遍吧!”
“早上我带着工人往这儿过,刚好看见她从车上下来,我就走过去告诉她,赶紧把车开走。我们在这里施工,来来往往大车出入不说,说不定还会有高空坠物。另外,她停车的位置刚好在这段,我们中午就派人采买降尘喷淋头,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下晚些时候就开始安装。她把车往这儿一停,全给挡住了。”
虎平涛心中一片明悟!他指着肖柏生问江静:“这是他当时的原话吗?”
江静置若罔闻:“我的车被他们故意弄坏了,这才是关键好不好?”
肖柏生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弄的?我当时连说了三遍,让你把车开走,因为我们这里要施工。如果出了问题,后果自负。”
“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江静把头扭朝一边,不说话,也不看他。
虎平涛问肖柏生:“后来呢?”
肖柏生将手一摊,满面无辜地说:“我都告诉她实际情况了,可她根本听不进去,还说什么“这是公共路段,她想停哪儿就停哪儿”。我当时被气坏了,就告诉她: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出了问题自己负责。”
虎平涛认真地问:“这车上的水泥是谁弄的?”
肖柏生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答:“不知道。”
虎平涛眯起双眼:“真不知道?”
肖柏生脸不红心不跳,语速和语气都很正常:“如果知道我肯定告诉您。公民有协助并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的义务。”
虎平涛被这句呛得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肖柏生转向站在旁边李晓磊,问:“你知道是谁用水泥扔在她车上的吗?”
李晓磊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我白天都在上班呢,哪有儿功夫管这个?”
肖柏生又问站在身旁的工地保安:“你看见是谁干的吗?”
保安也直摇头:“没看见,不知道。”
肖柏生转向虎平涛,坦言,表白:“警官,我都说了这事儿跟我们没有关系。您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江静急了,连声叫嚷:“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故意搞联手。我的车就是被你们泼了水泥,你们必须赔!”
肖柏生神情逐渐变冷:“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儿。”
“你有证据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弄的?”
“还有,你好好看看这路两边的墙上,从路口进来,沿途一直写着“禁止停车,后果自负”的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