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就死。
只要曾燕玲给辖区内的相关部门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到时候街道办事处和社区的人来了,事情就真闹大了。
恰恰相反,如果是消协或者工商所,他们还不一定能管。毕竟这点儿纠纷不涉及他们的业务范围。
想到这里,杨雯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她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曾燕玲只有半米的位置站停。杨雯个子比曾燕玲高,她低着头,如凶狠的雌兽,死死盯住对方。
“我告诉你,你要是被我这游乐园搞垮了,老娘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杨雯卷起衣服袖子,露出壮实有力的胳膊:“谁没有几个朋友,把你那边的人叫出来比比啊!”
曾燕玲丝毫不惧:“你想干什么?有警察在场,你还这么嚣张?”
距离太近了,杨雯口鼻间喷出的热气,足以让曾燕玲感受到她疯狂无比的决心:“我就说一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今天这事儿孰是孰非我就不说了。你鞋子多少钱买的我不管,也不想知道这事儿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给你一百块钱,外加五张游乐园的门票,这事儿算是结了。”
“这不可能!”曾燕玲想也不想就张口叫道:“我一千多的鞋子,你才赔我一百块钱。还有,我要你的门票干什么?”
杨雯用鳄鱼凶狠的眼睛盯着她:“要不要随你……你之前在我这儿做了登记,我知道你家住哪儿。至于你孩子在哪儿上学,还有你家里的情况,我花点儿时间就能打听清楚。”
走进办公室这么久,曾燕玲第一次感到恐惧,身上也有些发冷:“你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杨雯把双手一摊,冷冷地说:“我只是告诉你,别把人逼急了……你要是真把我逼到无路可走,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该怎么写。”
虎平涛听不下去了,他用力咳嗽了一下,严肃地说:“喂,你这话就过分了啊!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告你恶意威胁。”
杨雯一听就急了:“警官,是她先威胁我的好不好?”
“行了!行了!你们各自退一步。”
虎平涛走上前来,抬手指了一下曾燕玲:“一个一个来,先说你吧!别张口闭口就是你孩子那双鞋值多少钱。人家也没说错啊!你们入园的时候,大门口就贴着告示:东西丢了自己负责。”
曾燕玲没想到虎平涛会这么说,顿时傻眼了:“不是……鞋子是在游乐园丢的啊!她必须负责。”
虎平涛问:“哪条法律规定丢了东西商家必须赔?既然你知道孩子的鞋贵,为什么不愿意花一块钱租个柜子?”
曾燕玲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谁有道理我就帮谁。”虎平涛坦言:“你好好想想,你和你母亲,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连双鞋子都看不住,这能怪谁?”
“我再打个比方:如果现在你走在大街上,不小心摔了,这事儿怪谁?”
“你是不是也要找路政的,让他们赔你医药费?”
曾燕玲急了:“你这警察怎么这样办事啊!你这也……”
虎平涛将其打断:“你不要急,我说了,一个一个来。”
他随即转向杨雯,态度同样严肃:“你刚才有句话很伤人。什么叫“孩子丢了是不是也要赔个孩子”?今天这事儿谁对谁错暂且不论,就你这态度……你想想,换了是你丢了东西,你心里急不急?”
杨雯很精明,她听出虎平涛话里话外都在帮着自己,连忙点点头,当场认错:“是,是,是,您说的对,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这样说。”
看她很上道,虎平涛也觉得满意:“我再问你:人家在你的游乐园丢了一双鞋,这是事实吧?”
杨雯低着头回答:“是的。”
虎平涛又问:“园区有监控吗?”
“有。”
“那调出来看看,当时孩子穿的鞋是不是aj?”
杨雯老老实实回答:“我看过了,这个还真没法辨认。我们的监控像素不高,只能看清各人长相,具体要说是什么牌子的童鞋,这就很模糊了。”
虎平涛转向曾燕玲,劝道:“我觉得这事儿到这就差不多了。一百块钱加上几张门票,可以了。”
曾燕玲压根儿不愿意接受:“一千多的鞋,她才赔我一百?”
虎平涛反手指了一下杨雯,问:“你那鞋子是她偷的吗?”
曾燕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是。”
“既然不是,她为什么要赔你?”虎平涛语气严肃:“听我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你凭什么威胁人家?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让她的园子开不下去……说这些话合适吗?还是你觉得家里有关系,上面有人?”
“你要是觉得实在不满意,可以走司法途径,让法院来做出最终裁决。”
一番话,把曾燕玲说的哑口无言。
倒不是说虎平涛有多么强势,而是他在中间起到了很好的调和作用。曾燕玲自己也在想:为了这事儿闹到这种地步,如果继续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到底值不值得?
虎平涛很聪明,他自始至终都没提过那双童鞋的价值。
至于是不是真品aj?
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至于今天这事儿到底是谁欺骗谁?
统统都不重要,也没必要一查到底。
最后,曾燕玲让步了,接受杨雯的赔偿。
……
离开公园,龙旭在车上好奇地问:“虎所长,我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儿奇怪啊!”
虎平涛笑道:“你怎么这样说呢!哪点儿奇怪了?”
龙旭满脸都是认真的表情:“我觉得那个曾燕玲似乎是个骗子。”
虎平涛看了他一眼,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