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派人派车过来接。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通知你家里人过去填单子交费,我估计你后半辈子就一直待在牢里,别想着出来了。”
张有田脸色煞白,他被吓得不轻:“……我要在里面关多久?”
“这个还真不好说。”虎平涛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拿出香烟,冲着张有田晃了一下:“抽烟吗?”
张有田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感觉心脏跳的厉害,有些发慌,迫切需要尼古丁作为镇静剂。于是惶恐地点了下头,迟疑道:“……好的。”
虎平涛离开椅子,走到张有田面前,递给他一支烟,拿出打火机帮其点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点燃香烟,缓缓吸了一口。
“老张,你也是过来人,怎么脑子那么糊涂呢?”虎平涛改变攻势,对张有田换了更加亲近的称呼:“我觉得吧!你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你送进去,似乎不太好……”
他说话故意留了半截,锐利的目光透过袅袅上升的烟雾,仔细观察张有田的神情变化。
老头的情绪比刚才缓和多了,没那么紧张,脸上也有些少许红润。只是目光仍然呆滞,夹住香烟的手指不时还在颤抖。
张有田很精明,透过虎平涛刚才说的这些话,他多少猜到一些,于是试探着问:“那个……我现在……还,还能不能争取宽大?”
虎平涛没有直接回答,继续打感情牌。
“你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干嘛要做这种事情?”
“你跟那个做装修的小伙子没仇吧?”
“我查过你的个人资料,你有个儿子在外边当海员,常年不归家。你还有个女儿,住在北市区。你老婆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你一直鳏居。畅园小区那套房子在你名下,你女儿平时忙工作,除了节假日,平时很少过来看你。”
“你都当外公的人了,得给孩子做个好的榜样啊!”
张有田听着这些话,满面羞愧,低着头,感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夹在手上的烟也没顾得上抽,就这样烧着,很快变成灰,掉在地上,散开粉碎。
虎平涛继续加强心理攻势:“宽大处理也是要讲规矩的。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割断安全绳?”
“我……我……我……”张有田连说了好几个“我”字,满是皱纹的干瘪面颊颜色比之前越发显红。这不是因为大量血液冲上头部所导致,而是因为羞愧。
“我跟搞装修的那些工人没有过节。”张有田砸了下嘴,带着几分不情愿,低着头,发出沙哑的声音:“我只是……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虎平涛吸了一口烟,没有搭腔。
凭着多年来的办案经验,以及直觉,他断定张有田心里还是存在幻想,没说实话。
虎平涛神情缓缓变冷,语气也变得严肃:“张有田,你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糊弄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之前我就说过了,你这是蓄意伤人,说严重点儿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谋杀。现在伤者躺在医院里,光治疗费就得好几十万。我看着你老了,可怜巴巴的,想要给你争取点儿好的政策,你却觉得我欺负是不是?”
“行啊!这事儿我不管了。派出所这边每天都有各种杂事,忙都忙不过来。我现在就给看守所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带人。到时候法院那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然后还要通知家属,还有你退休前的原单位,好好丢丢你的脸!”
最后几句话,虎平涛说得很严重,却没有故意编造。
“别……别这样!”张有田慌了,连忙摇头:“我说,我现在就说还不行吗?”
虎平涛神情略有缓和,语气却仍然严肃:“我提醒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扯白撂谎,之后被我查出来你是故意欺骗……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张有田很惶恐:“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其实吧,这事儿……唉,跟楼上的叶老师也有关系。”
“叶老师?”虎平涛听得一阵糊涂,过了几秒钟,才想起住在畅园小区一栋五楼,也就是张有田楼上的那位老太太。
她姓叶,全名叶青沅。
虎平涛在心里犯嘀咕:你自己割人家的安全绳,干嘛要扯住在你楼上的老太太?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虎平涛神情不变:“你接着说。”
张有田继续道:“畅园小区这边的房子是我儿子给我买的。他是船上的二副,收入还可以,就是常年不归家。我以前跟女儿一块儿住,八年前搬过来的时候,就认识了叶老师。”
“她的确是老师,以前练舞蹈的,听说还在大学里给人家上课。我搬过来的时候,她男人还在,只是那人身体不太好,,听说以前是当兵的,还打过仗,受过伤,身体里还有弹……前年冬天,他旧伤发作,送去医院没抢救过来,死了。”
“要说这叶老师是真不错,人长得漂亮,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说到这里,张有田一双小眼睛顿时闪闪发亮:“以前我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听人家说,练舞蹈的女人身材都很棒。可我就是没见过……哦,不,在电视上见过。每年春节联欢晚会,都有很多跳舞的女人出来,可我没见过真人,直到遇见叶老师。”
“其实她年龄也不小了,今年六十五,就比我小三岁。六十多的老太太有谁能保养成她那样?脸上没什么皱纹,皮肤滑滑的,看上去跟四十来岁没什么两样。她平时都穿短裙,还有高跟鞋,跟小姑娘似的……对了,你没见过她穿旗袍的模样吧?那是真漂亮,尤其是走路扭腰,屁股一晃一晃的,还有胸脯……嗨……”
说着,张有田来了兴致,吐沫横飞:“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