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自己出外勤。正在办公室里填单子,只见张娟从外面走进来。
虎平涛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对面墙上的石英钟,疑惑地问:“你挺早的啊!昨晚没睡觉吗?”
张娟满脸疲惫,拉过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双手合抱着趴在桌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把那女人放走的时候都两点半了,还怎么睡?我这边六点半就要到台里倒片子,中间就两、三个钟头,睡了也等于白睡。”
虎平涛已经填完手上的表格,他将文件装进活页夹,笑道:“院子后面有宿舍,你到那边休息一下吧!或者今天你就别跟队了,回去补个觉。”
张娟摇摇头:“那不行。这节目我们必须跟拍,而且我还认定就跟着你了。”
虎平涛也不矫情:“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张娟怔了一下,疑惑地问:“现在才八点多,就有案子了?”
虎平涛坦言:“刚过七点的时候电话就进来了。有两起,都是交通肇事。后来转到交警那边。七点四十五的时候又来了一起,老周带着人赶过去处理。你进来之前的两分钟又来了警讯,说是钟山医院那边有人医闹。”
“这不,我刚填完单子,现在就得过去。”
张娟尽管浑身酸软,还是咬着牙从椅子上站起来:“那走吧!姑奶奶跟定你了!”
……
今天的事情特别多。
钟山医院那边刚处理完,就接到一一零指挥中心电话赶往瑞和农贸市场————普通的民事纠纷,两个经营户为了摆放货物区域的问题现是吵架,后来干脆抡起了拳头。
虎平涛赶到现场的时候,其中一个鼻子已经破了,流了很多血。他连忙制止双方,安排伤者去医院包扎,做伤检。
这边还没忙完,指挥中心又发来消息:宋园路附近有人偷摘枇杷吃了中毒,上吐下泻,家属已经将其送往医院诊治,现在正与相关路段的绿化管养人员扯皮。
张娟在旁边听着虎平涛与指挥中心对话,因为现场嘈杂,听得不是很清楚。等他挂了电话,张娟疑惑地问:“吃枇杷怎么会中毒?还有,这事儿跟绿化管养有什么关系?”
虎平涛解释:“宋园路那边是老街,两边绿化带里都种着枇杷树。那是观赏树种,不是食用枇杷。两者区别还是很大的。现在正是挂果期,有些人嘴馋,又喜欢贪小便宜,就溜进绿化带爬上去偷枇杷。”
张娟听得直摇头:“那种果子能吃吗?”
虎平涛认真地说:“能是能吃,但不好吃。好果子都是长期培植出来的,这种种在街边的枇杷树果子小,又酸又涩。别说是吃了,光是看看卖相就没有食欲。”
张娟皱起眉头:“可偷吃枇杷的那个人,为什么会中毒呢?”
虎平涛解释:“以前我就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当时是在野生动物园附近,那附近的绿化带栽了很多冬樱花,春天开花,夏天挂果。有人看树上的樱桃熟了,就趁着半夜带着口袋去偷。冬樱花也是观赏树种,那种樱桃也不好吃。当时是夏天,天气热,绿化部门为了防虫,就给辖区内的行道树打了药。”
“头天打的药,第二天没下雨,晚上那人去偷樱桃,吃了以后立刻中毒。”
张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宋园路偷枇杷的那个人,情况跟你说的这个一样?”
虎平涛叹了口气:“有些人出了问题补充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怪这个怪那个。当时偷樱桃的那个人被送进医院,家属直接找到辖区绿化部分,振振有词的找人家要赔偿和医药费,还说什么就是吃了打过药的毒樱桃才这样,张口就要几十万。”
张娟眉头皱得更深了:“照你这么说,这个偷枇杷的,肯定也会狮子大开口,找绿化部门要补偿?”
虎平涛点点头:“现在的社会风气越来越拜金。只要能搞到钱,脸皮尊严什么的统统可以放在一边。”
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撒泼耍赖也只是以前管用,现在就不行了————古渡区前年政协会上就有人提出遏制这股不良社会风气的提案,后来过了审议,形成地方性法制条例……总之一句话,想要靠这种办法讹人,肯定是不行的。”
张娟蹙着眉,仍然觉得不满:“为什么不能早点想到这方面,不让这些人钻空子呢?”
虎平涛没有立刻解释,反问:“一个刚出娘胎的孩子,跟一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在逻辑思维与社会经验方面能一样吗?”
“如果没有经历,你能知道这个社会有各种阴暗面吗?”
“法律也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为什么咱们国家要召开人代会?为什么各级政府都有政协?就是通过不同的社会阶层人士收集提案,不断完善各方面的治理措施。”
张娟听得心服口服,只是嘴上仍不肯认输:“反正都是你有理……喂,我看这边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否则中午吃饭就赶不上了。”
虎平涛点了下头:“行,你等我一会儿。”
正说着,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个……等会儿回所里的时候,咱们要绕一下路。”
张娟不明就里:“你要去哪儿?”
虎平涛不便解释:“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
攀峰商场距离农贸市场不远,主营服装。
虎平涛把电动车停在马路边,小跑着进了商场。
十多分钟后,他出来了,手里多了两个纸袋。
张娟好奇地问:“你买什么了?”
虎平涛把纸袋递给她,自己坐在驾驶座上,拧转钥匙开车继续前行。
一个袋子里装着衣服,是整套的运动装。
另一个袋子里装着鞋盒,也是运动款。
张娟拿起衣服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