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疑惑地问:“打电话?既然你有她的电话号码,自己打了问不就行了?”
汉子仍然把那张纸紧紧捂在胸前,期期艾艾地说:“我女朋友……她在港城……”
虎平涛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贵刚好也从外面进来,大体上听了个清楚,也站在原地,微微张嘴,满面惊讶。
虎平涛觉得这事儿不简单,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
汉子老老实实回答:“我叫薛有禄,在旁边的建筑工地打工。我虽然有我女朋友的电话号码,可是现在打不通,发信息她也不回。都好几天了,我担心她在那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过来找你们帮忙。”
看着薛有禄满面担忧的样子,虎平涛指着他捂在胸前的那张纸:“你拿的这是什么?”
薛有禄认真地回答:“这是我女朋友的照片。”
说着,他避开周围的目光,将那张纸小心翼翼递过来。
虎平涛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他强忍着笑,但憋得很难受。
这是公众场合,自己又是派出所长,必须注重形象。他只能转过身,面对着墙壁,抬手捂着嘴,活动着面部肌肉,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张纸上的确印着一个美女头像。
至于内容……很常见。
关键是位于照片和正文上方的四个黑体大字————重金求子。
照片上的女人真的很漂亮,高鼻梁鹅蛋脸,樱桃小口皮肤白皙,眼睛黑黑的,手指细细的,九十分的颜值足以碾压大多数女明星。
最上方的标题,用的是五号字,红色,加粗:人间自有真情在,好人一生平安。
往下,是醒目的八号字体,黑色,同样加粗:重金求子。
第三行用的是七号字,也是红色————一个手机号码。
再往下,是内容。
本广告由律师事务所代理,女士已交付保证金两百万(红色数字,后面皆是)。如有违约,由律师事务所承担法律责任。工商号(口口口口),公证号(口口口口),本广告已公证,负法律责任。
杨玉娇,二十七岁,身高一点六五米,丰满迷人。夫为豪商,因意外致残,失去生育能力。为继承庞大家业,经协商,特寻异地品行端正,身体健康男士。圆我母亲梦。有意者请拨打电话,如通话满意,飞你处见面,同时汇定金五十万,有孕重酬一百万。
(本人亲谈,非诚勿扰)
最后,还是之前的那个红色电话号码。
虎平涛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拉着薛有禄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指着他手里的那张广告,问:“这是你女朋友?”
“是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虎平涛微微皱起眉头,强忍着笑意,继续问:“你见过她吗?”
“没见过。”薛有禄很诚实:“但我有她的电话号码,还给她打过电话。”
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样子,虎平涛不断地搓着手,感觉这事儿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想了想,对薛有禄道:“这样吧,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跟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薛有禄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能帮我找到我女朋友吗?”
虎平涛含含糊糊地回答:“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我们警察帮你找人,至少也得有线索才行。”
薛有禄“哦”了一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是塘子村的。初中毕业后就没上学了,呆在家里帮我爹娘一起务农。平时种种地,盘下果园里的果树,农闲的时候就进城打工。收入嘛……也还可以。”
虎平涛对此很感兴趣:“照这么说,你是个勤快人。所有收入加在一块儿,一年下来能有多少钱?”
薛有禄板着指头数给他听:“就说去年吧!刨去农药水电什么的,果子卖了四万多将近五万块钱,包谷卖了两万。这还没加上我平时打工挣的。”
说起这个,他脸上充满了自豪。
虎平涛不失时机地冲着他翘了一下大拇指,连声夸赞:“不错啊!怎么你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只有父母?”
薛有禄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解释:“我娘身体不好,生了我以后就不行了……我指的是女人的那种事儿,不是别的。所以我家就我一根独苗。”
虎平涛颇感意外地再次打量着他:“你今年多大了?怎么现在都没结婚?”
“我今年三十一。”薛有禄道:“以前家里穷,没钱讨媳妇。后来农科院派人到村里搞技术,教我们种果子,后来日子才慢慢好过了。”
看着他黝黑的皮肤,眼角两边的皱纹,虎平涛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没有嘲笑薛有禄的意思,可看他的长相,的确很令人捉急。
薛有禄继续道:“那天我从城里买化肥,回家的路上,看见路边电线杆上贴着这张广告。纸很新,一看就是刚贴上去不久。平时我对这种事情不是很在意,只是乍看着照片上这女的很漂亮,就多看了几眼。后来我仔细看了内容……这是好事儿啊!可不能被人知道了抢在我前面。于是我就把这张纸揭下来,藏进兜里。”
说着,他又拿出那张广告,当着虎平涛的面展开:“这个叫杨玉娇的女人听可怜的。你看嘛,她虽然有钱,而且比我多得多,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百万,可是这又怎么样?她丈夫是个残疾人,连孩子都生不了,再多的钱也是个屁啊!等到老了,家里的财产都归别人,她自己什么也落不下。”
虎平涛听得一阵好笑,心里也越发慎重,连忙将其打断:“等等,你先等等。怎么,你觉得这事儿是真的?”
薛有禄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有假呢?就说我吧!家里就我一根独苗,我爹娘在村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