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经济上分开,各管各的,但不管怎么样,你对你丈夫的不满越来越深,也逐渐产生了别样想法。”
“我估计几年前你就有了离婚的念头。只是出于各方面的顾虑,没有提出,没有实施。后来家暴变得越来越严重,你被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为什么之前一直在解释烫伤?因为按照人类的疼痛等级,你这种程度的烫伤疼痛已经达到八级,甚至九级。如果施暴时间长一些,甚至超过了女性自然分娩的剧痛。”
“过于剧烈的疼痛会让人产生想要死亡的念头。因为痛不欲生啊!如果不能摆脱这种可怕的生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采取某种办法,让施暴者消失。”
虎平涛注视着徐玲,眼里带着少许怜悯,更有其它复杂的成分:“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他?其实解决办法有很多,你可以报警,也可以求助相关的政府机构,或者妇联。”
徐玲强作镇定道:“你编故事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不去写惊悚小说……可惜了。”
虎平涛轻轻地笑着:“在你来之前,从蕊还讲了一件事————你曾经托她介绍熟识的医生……内科医生。”
徐玲眼角再次抽搐,连跳了好几下。
虎平涛侃侃而谈:“之前从蕊说这事儿的时候我没在意。后来与你被家暴一事联系起来,我忽然发现这两者之间并不独立。”
“你丈夫抽烟喝酒,生活没有规律。”
“他从不做家务,饭菜都是你做什么,他吃什么……当然,他对饭菜要求应该还是很高的。如果你做的不好吃,不合口味,他就有了家暴你的借口。”
“你肯定想过要在饭菜里下毒。但你前思后想,觉得这样做实在太危险,大概率会被发现。你杀人的目的是为了摆脱这段悲惨的婚姻,想重新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所以你必须寻找更稳妥,更隐蔽的方法。”
“如果有个医生朋友,就可以通过正常的生理手段一点点摧毁你丈夫的健康。”
“我以前看过类似的案例,是北青省的————有个糖尿病患者,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妻子想要离婚另找新欢,他不同意。于是他妻子每天炒菜和煮汤的时候都会放糖,还偷偷藏了他的药,后来被发现了。”
“因为这方面我掌握的情况不多,所以只能简单推测你应该有过类似的想法。”
徐玲摇摇头,讽刺地说:“你以为口头上威胁几句我就会老老实实承认?你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
虎平涛沉稳地说:“我的确没有证据。但从现在开始,我会盯着你,密切关注与你有关的一切。我回去就把这事儿写成报告,转交给你居住地、工作单位的所在辖区派出所,让他们把你列为重要监管对象。从此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
“想要杀人……你没有机会了。”
“我是警察,我有这个权力。”
这些话说得半真半假,可站在徐玲的角度,她听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僵坐在椅子上,恶狠狠地盯着虎平涛。因为愤怒和悲伤,她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眼眶里蔓延。
突然,她如受伤的野兽般跳起来,抬手指着虎平涛,发出狂怒到极点的咆哮。
“你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我跟你有仇吗?”
“我承认我没有眼光,如果当时没听着我妈1的话,按照我的想法结婚,我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刚结婚的时候,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可过了不到半年,他就原形毕露。他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吃喝嫖赌什么恶习都有。我怀孕的时候他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等到我做完月子,变胖了身材走样,他就更不愿意碰我。”
“我每天必须按时回家给他做饭,每顿都要四菜一汤,少一个都不行。他和我的父母都不住在一起,每天就我和他,还有孩子三个人吃饭啊!他要求每天饭菜不重样,有时候我实在忙不过来,他就憋着火,吃完饭打我,一拳一拳的打,把孩子都吓哭了。”
“我提过离婚,他一定“离婚”这两个字就打我。用棍子,还有椅子,总之拿起什么就用什么。他很聪明,从不打脸,都是照着身上来。”
说着,徐玲突然做了一个极其大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动作。
她抬起左脚踩在椅子上,直接拉起裙子,直到腰部,毫不顾忌众人震惊的目光,指着大腿外侧一块块的青淤,放声哭诉:“这是他前天打的。”
整个大腿外侧有明显的肿胀,青紫色淤伤面积非常大,触目惊心。
徐玲脱下外套,解开蕾丝衬衫的纽扣,袒露出小半个胸口,指着胸前的伤痕:“这是上星期他用烟头烫的。就因为那天晚上我说了一句让他“洗洗脚再上床睡觉”,就被他按在沙发上,顺手把吸了一半的烟直接烫过来……我疼死了,他怕我惨叫的声音太大,引起周围邻居注意,抓起摆在桌上的抽纸带子塞进我嘴里,就这么一直压着,我差点被活活憋死。”
房间里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丁健叹了口气,不断地摇头。
尹丽望着徐玲,眼里全是怜悯。
苏小琳张着嘴倒吸冷气,她感觉身份转换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之前对徐玲充满了戒备和敌意,现在却觉得她很可怜,必须伸手拉一把。
徐玲双眼睁得极大,眼里全是血丝,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语气激烈:“还想看吗?要不要我把衣服全部脱下来让你们看清楚?前面和背后都有,我被他整的死去活来,只剩一口气了!”
从蕊连忙站起来,放下徐玲拉至腰部的裙子,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叹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