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心机深重啊!”
虎平涛微微点头:“就动机而言,姚新秋已经有了充足的杀人理由。”
张万河对此表示赞同:“第一次杀人难免紧张恐惧。过后更会产生强烈的心理压力。所以半夜惊厥也就不足为怪。”
虎平涛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还是先把日记看完吧!”
……
“二月四日:阿文今天来找我。他很害怕,说话腔调都变了。”
“他说昨天晚上张雅翠约着出去玩,喝多了,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发生了那种关系。”
“张雅翠用手机录了视频。她威胁阿文,要么给她两百万,要么娶她为妻,否则就把视频内容公开,让阿文身败名裂。”
“我反应很平淡。毕竟我对张雅翠已有了解。但阿文不同,他觉得夹在中间的感觉很不错,能左拥右抱。哈哈哈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阿文求我帮他。说以后再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好。呵呵……如果他以前说这些话,我的确很感动。然而现在不同,经历了去年的那些事情,我已经看开了。反正我还年轻,连中学都没有毕业,谈婚论嫁实在太早了。妈妈也说过,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男人,何必吊死在阿文这一棵树上?”
“看我一直在敷衍,阿文拿出手机威胁,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把去年我在聊天店里的那些照片公开。”
“我被吓住了。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阿文说,他要杀了张雅翠。”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这种事情别说是做,我连想都不敢想。我说你还是把照片公开吧!我不可能帮你,也帮不了你。阿文却说我有能力帮他————只要我拿出五十万就行。”
“我哪儿有这么多钱?”
“二月五日:阿文又来找我。家里说话不方便,我们约着在外面谈。”
“阿文说他有办法对付张雅翠,只是需要我的配合。我问他到底想怎么做?他说可以制造一个机会,让张雅翠死于意外。”
“具体该怎么做,阿文没告诉我,只说是让我等他的消息……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我很恐惧,也很怕他。偏偏他还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我到底该怎么办?”
“二月十五日:今天阿文被打了。”
“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家里看他。到了以后才知道,他被打得很惨。”
“阿文父母情绪很激动,不停的说是要报警,都被阿文劝住了。他编了个借口,谎称在外面借了几千块的高利贷,一时间拿不出钱来,才被那些人报复。”
“阿文爸爸拿了两万块给他,让他自己了结事情。”
“等他父母离开房间,阿文才偷偷告诉我,是张雅翠找人干的。”
“阿文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不理张雅翠,她就拿他没办法。结果张雅翠找了道上的人,动手的时候很有分寸,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那些人也说了,这次只是教训一下阿文,下次就不一样了。”
“阿文说,张雅翠找他要钱,张口就是五万块。他实在拿不出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拖着,没想到张雅翠根本不讲情面,到时间见不到钱,直接来真格的。”
“阿文找我借钱,要我给他一万。”
“我拒绝了。”
“阿文威胁我,说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钱给了他。”
“三月七日:张雅翠主动找到我。她把一切摊开,让我离开阿文,说他是她的男人。”
“说实话,我有些求之不得。阿文……李博文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他变了很多……或者应该说,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掩饰的很好,让我没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跟这种人能过一辈子吗?别说是一起生活了,就算拉拉手我也会觉得恐惧。”
“是的,不是恶心,也不是厌恶,而是恐惧,无法用语言说明的恐惧。”
“尽管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答应张雅翠,可我还是多了个心眼。我故意装作很愤怒的样子,花了很长时间对她说起以前的各种事情。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疑惑,照理说,以张雅翠的精明,应该不难看出李博文的另一面,可她为什么仍然要死死抓住李博文不放?”
“难道真如老话说的:臭豆腐和大便放在一起,谁也不觉得谁更糟糕?”
“其实严格来说,张雅翠的性格很讨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与她相交多年。看得出来她有些犹豫,思考了很久,她才告诉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这样做。”
“翠翠……我觉得还是这样称呼她比较好,也习惯了。翠翠说她需要钱,但不是我习惯性认为的那种“需要”,不是花五万块买一条洛丽塔裙子的“需要”,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满足好拥有。”
“翠翠的家境不好,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刘宁还要差。她告诉我,从小到大,她一直很羡慕我有一个温暖的家,有善良的妈妈,还有拼命工作努力挣钱的爸爸……当然,翠翠不知道妈妈和郭阿姨之间的关系,否则爸爸也不可能得到基建工程的项目,家里也远不如现在这么富足。其实翠翠看到的东西很片面,她一直认为我是天生的富家小姐。她对我的感觉也从最开始的羡慕,逐渐转为了嫉妒。”
“李博文的家庭状况很不错。其实最初的时候,他家比我家有钱。后来随着爸爸的生意规模越来越大,我们家后来居上,情况开始好转。可即便是这样,在翠翠看来,李博文仍然算是她身边认识的有钱人之一。”
“更重要的是,李博文是男的,我是女的,而且是翠翠的闺蜜。”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