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个,脸皮薄,没经验,做起事情稀里糊涂。被随便说几句,五千块钱就转给人家……回去以后跟你父母好好谈谈,不能再这样了。”
苏小琳红着脸,双手互相绞握着:“谢谢朱厅。”
朱玉斌转向郭玲钰:“郭女士,今天让您看笑话了。”
郭玲钰大度地笑道:“没关系,我们集团也有类似的纠纷。”
说着,她转向苏小琳:“苏小姐,晚上一起吃饭吧!”
苏小琳对郭玲钰印象很深:“好的,谢谢。”
朱玉斌笑道:“走,去我的办公室,好好聊聊。”
临出门的时候,他转身对高瑞琴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
收尾工作由她负责。
朱玉斌其实是个心软的人。让姜洁待岗,只是暂时性的惩戒。下午开会讨论,也只是走个过场。
如果姜洁真心悔过,下个月就给她重新安排工作。
如果不能,那就走程序,长期待岗,甚至开除。
……
西洛边检站。
日历已经翻过了新年。
现在是西洛气温最舒适的季节。长衣长裤穿在身上很舒服,不像夏天那么热。
虎平涛手持电子记录本,对照着图像和编号,不断审视着停在检验区的一辆重型卡车。
驾驶员正在斜对面的三号办公室里填写单子,货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打扮与常年生活在热带国家的居民相似————上身无袖短衫,下面是一条筒裙,脚下趿着夹趾人字拖。
他手里拿着一包“和1谐”,热情地递给虎平涛。
后者摆了摆手,认真地问:“你这车里装的都是什么?”
货主连忙回答:“大象!红木做的大象。”
木雕这种东西,在东南亚很流行。这里气候炎热,湿度大,适合植物生长。当地适合雕刻的材质很多,尤其是木雕和根雕,是周边一些国家的重要出口贸易品。
报关单上填写的货品名称的确是“木雕”。
虎平涛带着几名值班警员走到车前,对跟在旁边的货主道:“把车篷盖布扯下来,检查。”
货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个……不用了吧!我是按照要求填的单子,刚才过磅的时候就查过一次,怎么现在又要查?”
虎平涛淡淡地笑道:“过磅只是称重,之前的检查也只是随机抽检,不一样的。”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说车上装的都是红木大象,你敢为你自己说的话负责吗?”
货主顿时不吭声了。他扭捏了半天,很不自在的回答:“……就算不是真的红木,至少也是真的木雕。”
边检站有一整套针对不同商品的检验标准。尤其是上次查出那车夏威夷果有问题,站长张光北专门跑了一趟省科院,找专家学者重新修正了某些错误数据。
红木不同于其它木材。它密度大,分量沉实。就这辆重型卡车的装载体积来看,过磅重量与实际货品无法对应,必须重新检查。
货主现在倒是说了老实话————这批木雕不是红木,只是普通的料子。
类似的情况,几乎每天都有发生,主要是为了逃税。
像今天这种以普通木料伪装成红木的情况,刚好反过来,是为了得到报关单上的那个红色章戳。这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政1府方面的背书,假货当做真品,可以在市场上卖到更高的价钱。
车篷苫布已经摘下,露出一个个粗劣的板条箱。透过箱板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填塞其中的干草。
按照虎平涛的命令,人们从车上搬下几个木箱,用特制工具撬开,拿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木雕大象。
从高度一米到十公分,规格不同。
虎平涛弯腰从箱子里拿起一个小型木雕,在手里把玩细看着。
“你这造假手艺不错啊!”他故意揶揄货主:“从颜色到光泽,都跟真的红木没有区别。如果这趟正的让你蒙混过关了,中间至少有十万块钱的差价。”
货主没搭腔,满脸的哭丧相。
虎平涛把木雕放在地上,严肃地对他说:“重新填写单子。还有,得罚款!”
货主一副认命的样子:“好吧!好吧!我认罚。”
虎平涛注视着他那张被愁苦表情笼罩的脸,抬手指了一下斜对面的办公室:“去那边缴费。”
货主“嗯”了一声,转身就往那边走。
“等等!”虎平涛将其喊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货主转过身,满脸懵懂:“怎么了?”
虎平涛看似无意地将右手落在腰间,手指扣住枪套握柄。
这是个假动作,如果事发突然,他可以用中指抠开皮套,以极快的速度拔枪。
“我还没说罚款数额呢!”虎平涛脸上露出非常得意的笑,他毫不掩饰流露在外的跋扈与傲慢:“这种事情性质恶劣,罚款五万,另外加罚二次检查费一万五,加起来就是六万五。”
货主眼里掠过一丝憎恶,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站住!”
虎平涛再次喝止对方,同时迅速拔枪,以标准的擒拿动作从背后抓住货主,将其按翻在地,右腿膝盖重重压上,手枪正指其背心。
“刘永韶,把他抓起来!”拿出手铐控制住正在挣扎的货主,转头命令其他人抓住司机。
“放开我!快把我放开!”来自膝盖上的压力很大,货主感觉难以呼吸,拼命仰起头,连声讨饶:“我没做什么啊!我就是照你说的去交罚款,为什么抓我?”
虎平涛仔细检查了一遍扣住货主双手大拇指的手铐,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站起来,顺手将对方从地上拎起。
“你在大象木雕里装了什么?”他死死盯住头发散乱的货主,认真地问。
货主被虎平涛锐利的目光看得直打哆嗦,慌慌张张摇头,矢口否认:“没什么……真没什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