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障前,摁下警灯开关,黑暗中立刻闪耀起刺眼的红蓝色灯光。
这是连接境内外的老路,平时来往的车子不多,尤其是夜间,车流量几乎为零。不提前打开警灯,就是为了降低对面来车驾驶者的警惕性和防备心理。
一名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员站在公路中央,手持红旗,面对来车缓缓摇动,示意对方停下。
那辆车子的驾驶员显得有些迟疑,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连续变换了三次速度。先慢,再快……临近哨卡的时候,速度再次慢了下来。
最后,来车在距离临时哨卡大约二十米的位置缓缓停住。
张青保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带着人向前跑去。
标准的战斗队形,前一后二。
因为提前得到线报,同时得到边防驻军和武警部队的支持,所以各个临时关卡的边检人员为数不少。以虎平涛和张青保这组为例,就多达十八个人。
“老张……”
看着张青保带人冲上去,虎平涛抬起手,本能的想要阻止。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下意识的想要发声,让张青保别那么急。
可张青保的动作实在太快……虎平涛觉得自己这边人多,装备齐全,而且各种保障措施很到位……思虑片刻,已到嘴边的话终究没说出来,就连“老张”两个字的音量也极小,除了虎平涛自己,旁边的人也听不到。
按照程序,必须对来车进行全面检查。如果是无关的民用车辆,就将其放过。如果是涉案的车子,就当场扣押。
虎平涛双手持枪,跟着张青保的背影朝来车大步走去。
他保持着临战动作,枪口向下,右手虚握着枪托。检查这种事没必要所有人一起上,只要有人问话,其他人在旁边协助就行。
对于这辆已经停下的车,虎平涛内心没抱太大希望。一般来说,看见警灯,并按照要求停住,老老实实接受检查的车辆,通常不会有什么问题。
身后,两辆在公路上形成障碍的警车也打开车灯,交叉形成“v”字形光柱。
可以看清来车是一辆“jeep”,车体外观有明显破损,痕迹有些旧了,不是最近造成的新伤。
张青保走近驾驶室,用大号手电筒对着里面晃了一下,抬手敲了敲车窗,严厉地说:“把窗户玻璃放下来。”
对方依言照做,车窗缓缓落下。
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面颊干瘦,嘴唇外凸。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也是个男人,比较胖,皮肤很黑,看起来孔武有力,非常彪悍。
虎平涛站在张青保身后,与其间隔三米左右。
张青保用锐利的目光从车内两人身上扫过,目光锁定在司机身上:“熄火,然后出示你的身份证、驾照,还有行车证。”
他一直关注着这两人的表情和动作。
其他巡逻队员在车子另一端站定,前后形成掩护。虽未直接用枪口指着车内的人,但已经形成强大的威慑效果。
一名队员站在车子正前方,拍下车牌,打开仪器,输入车号,通过系统进行查证。
一切都有条不紊。
司机的神情有些僵硬,他颇不情愿地熄灭引擎,干笑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站在车外的张青保。
“……怎么这么晚还要检查?”司机的声音有些沙哑,其中夹杂着明显的讨好口气:“你们也真辛苦,现在都不休息。”
张青保接过驾驶证,翻看着相片与司机进行对比。
天黑,光线不好,这种查看只能是表面检查。判断证件真假与否,还得将驾驶证编号输入仪器,通过信息库进行查证。
他随手把驾驶证递给站在旁边的警员,继续注视着司机,问:“你是哪儿人?这么晚了,去哪儿?”
“我是前面诺黑寨子的……拉牛肚子果去林苍。”司机的回答有些迟疑,越往后,说话语气就开始变得结结巴巴:“我,我做水果生意……那个,我没骗你,车里拉的都是牛肚子果。”
(注:菠萝蜜,当地叫法是牛肚子果。)
张青保不置可否,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车内,随即命令车内的两个人:“下来。”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壮汉身子明显动了一下,就像受到惊吓,突然震颤的那种。
张青保立刻用手电筒光将其罩住,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站在窗口的警员前后交替,举枪瞄准。
见状,虎平涛快步上前,厉声喊话:“举起手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车内两人被吓得不轻。壮汉连忙抬起双手,身体不由自主靠向后面,司机也面如土色,双手离开方向盘,感觉空气已经变得凝固,无法呼吸。
虎平涛用力拉开车门,用枪指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壮汉,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下车。”
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仍在,可危险来源究竟是哪里,虎平涛自己也说不清楚。
局面已被控制,就算这辆“jeep”有问题,就算车里这两个人是毒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上不可能翻盘。
汽车引擎已经熄灭,稍有异动,巡逻队员们会在第一时间开枪。
打开车子后盖,里面露出几箱堆放在一起的水果。外包装封皮图案的确是牛肚子果,其中是否有差异,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可越是这样,虎平涛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他有些焦躁。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小心、细致。
“双手举高,不准乱动。”
“解开安全带,下车。”
“只能用一只手操作,乱动我们就开枪了。”
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贩毒分子丧心病狂,武装贩运的情况并不少见。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