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以后在法庭上都会成为量刑依据。别以为偷东西是小事,只要价值超过三千就能立案。你趁着当保姆做家政的机会,偷了人家那么多的名牌拎包,粗算下来,涉案物值已经超过二十万。我负责地说一句:这案子证据确凿,你肯定要坐牢。”
“坐牢这种事也有讲究。惩前瑟后,治病救人。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法官会根据你的态度进行判决。半年、几个月,甚至几天……监狱可不是旅馆,进去以后还能白吃白喝。那是专门改造人的地方。别说是能提前半年释放,就算是提前一个星期、一两天,都服刑的犯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到底有没有病?具体得了什么病?这些事情调查起来太简单了。用不着去医院,我们警察系统就能进行专业的诊断。刘梅,你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减少罪责。现在有病的人多了,别说是高血压,就算癌症患者犯罪,一样要带病服刑。唯一的例外就是孕妇,可以监外执行。但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她照样得回监狱,老老实实接受改造。”
“别以为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今天既然能把你抓起来,我们就能把你查个底儿掉。你住在白沙路一百三十三号,那边归金乡街道办事处管辖。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你的基本信息。”
刘梅张着嘴,有些发懵。
和政伟拿起摆在桌上的身份证,面朝刘梅竖起:“这是你的身份证。你在家政公司揽活儿,人家肯定要登记你的信息。今天这案子,从失主报案到把你抓进来,前前后后不到一个钟头。现在全国信息联动,个人资料联网,派出所这边有户籍档案,街道办事处和社区对常住人口实施监管。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实话告诉你,我今天给金乡街道办事处打了个电话,人家立刻就给你对上号了。”
“你在那一带名气很大。在菜市场买东西,因为三毛两毛的经常跟人吵架。平时喜欢占便宜,路过水果摊拿个苹果,装作买草莓说是尝尝,一尝就把人家的草莓吃掉半斤。还有一次据说是买鸡,宰杀好的那种,要么买整只,要么买半只。你倒好,只要四分之一,而且指定了要半只鸡的下半截,也就是有腿的部分。”
虎平涛在旁边听得连连摇头:“这就过分了啊!一只鸡,最好吃的部分就是腿。你只要鸡腿,别的卖给谁去?”
刘梅涨红了脸,又羞又气,连声争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吃饭,锅小,半只鸡装不下。”
和政伟一直盯着她:“这事儿具体是什么缘由,我暂且不论。社区的同志说了,人家卖鸡的摊贩不答应,你就站在那儿闹事。来一个人你就胡说八道,嚷嚷着鸡不新鲜,有臭味,要不就说是隔夜的冷冻肌鸡。就这样,硬生生的让别人没办法做生意。后来卖鸡的摊贩跟你吵架,你还一发不可收拾,两边差点儿打起来。”
“第二天,人家刚开始摆摊做生意,你又去了,继续吵架,继续闹事。”
刘梅急了:“这事是卖鸡的不对,跟我没关系啊!”
“我只是举个例子!”和政伟骤然提高音量,以威严的语气把刘梅的声音压下去:“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派出所。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老老实实交代,不要心存侥幸。”
“什么高血压、白血病的都一样。你也别跟我装疯卖傻,否则没有好下场。”
刘梅被说得胆战心惊,再也不敢胡说八道:“……我以前喜欢打牌,玩麻将,欠了很多钱。被催得紧了,实在买办法,才想到偷换那家人的名牌包包。”
和政伟脸上的神情略有松缓,问:“你刚才提到一个叫做徐铉亮的人,他只从你这里收取赃物?还是有什么别的关系?”
“所有的包都卖给了他。”刘梅道:“只是他给的价钱越来越低,到后来,一个包只给三千。我从头到尾就没卖出去多少钱,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四万。”
“二十多万的包,你只卖了四万……”和政伟讽刺地摇摇头,继续问:“全部都是用仿款调换的?”
刘梅胆怯地回答:“是的。套宝和精东上有很多仿制的名牌包,都是假货。”
“你胆子真的很大。”和政伟注视着她:“说说徐铉亮的联系方式。”
既然找到了销赃的下家,就必须尽快抓人。
……
两小时后,徐铉亮被带到了派出所。
他供认不讳:以低价从刘梅那里收购了各种名牌拎包,除了已经出货的一只“爱马仕”,其余的都还放在仓库里。
案情已经明晰。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虎碧媛来到派出所,对和政伟和其他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她带来很多卤鸡、烤肉之类的熟菜。
“这是我买的。”虎平涛笑嘻嘻地搂住和政伟的肩膀:“这可不是收受贿赂,也没有违反规定。等会儿我把东西送到食堂,你给大伙儿分分,今晚加餐。”
和政伟搓了搓手,想了很久,终于缓缓点了下头。
上面明文规定,严禁吃拿卡要,严禁收取涉案人员给予的好处。
如果是虎碧媛给的,他说什么也不会要。
但虎平涛是警察,同僚之间请客很正常,何况没有酒,也不是什么高档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几百块钱的卤味罢了。
“下不为例啊!”他认真地警告虎平涛。
“行了,我不会让你犯错误的。”虎平涛笑着转身面对虎碧媛,介绍:“姐,这是和所长。这案子是他负责。”
虎碧媛伸出右手,笑吟吟地说:“和所长,谢谢你。”
和政伟连忙握住:“千万别客气,我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