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村里的男人一直都有打婆娘的习惯。不是个别,非常普遍。女人嘛,讨回来的媳妇就是买回来的马,要骑要打都很正常。虽然我从未碰过汪琼一根手指头,可她这样去外面一说,从某些方面来看也算有理有据,人家就相信了。”
“既然她被打,而且打得很厉害,心里肯定有怨气,所以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去外面找野男人……这个……这种事情在道理就能说得过去。”
顾德伟满面惊讶:“还有这种操作?”
虎平涛澹澹地说:“一切皆有可能。人要脸,树要皮。反正都已经身败名裂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尽可能的让之前的种种行为强加理由。”
谢安国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这样。弄明白汪琼的意图之后,医院检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我就约了汪家人和我父母这边,还有村长和支书,三方聚在一块儿,把事情面对面的讲清楚。”
“我也要脸啊!我必须这样做。”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正因为那天约了大伙儿,后来事情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虎平涛换了个姿势,将身体坐直。
之所以跟谢安国聊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搞清楚前因后果。事实上,虎平涛对这个桉子倾向于谢安国,认为其中的各种问题始作俑者应该是汪琼。
他没有证据,仅是出于直觉。
谢安国陷入回忆,缓缓地说:“因为白天大伙儿要忙着地里的农活,所以就约了晚上。七点钟,我带着爹娘和姐姐去了汪家,包括汪琼在内,一大家子都在。他们那边人多,再加上村长和支书,加起来有三十多个人,汪家的院子都坐满了。有些人没有凳子,干脆就坐在地上。”
“我拿出离婚证,还有部队上开的证明,直接表明态度。我和汪琼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我反复强调,我是现役军人,汪琼跟我领了结婚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可她倒好,刚结婚没多久,我不在家,她就在外面找别的男人乱搞,还整大了肚子。所以汪琼才是故意破坏家庭破坏婚姻的那个人。”
“这种女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要。你们汪家还是尽早把她带回去,免得留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承认那天说话语气过激了,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无论换了哪个男人都这样啊!谁能忍受老婆背着自己在外面偷人?反正我想开了,彩礼什么的我不要了,汪琼以后不准来我家,我这边跟她再没有半点关系。”
“我的要求不过分,可是汪家人不愿意。他们说,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他们不管,也不认。至于军婚的概念对他们来说就更没用了。反正汪琼跟我领了结婚证,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我必须负责到底。”
顾德伟一听也来了气,下意识摇摇头:“凭什么啊?”
谢安国叹道:“就凭汪家人多势众。他们在村里是大族,遇到事情就所有人一起上,谁也不敢招惹。别说是村干部,就连辖区派出所的警察也这样,就算是汪家人犯了事儿,也只是随便走个过场,口头上说说就过去了。”
“汪琼这事儿吧,汪家还是觉得挺丢脸的。毕竟一女的长得丑点儿其实不算什么,关键是名声。我在这方面肯定没得说,光是挂在家里的那些奖状,还有奖章就足以说明问题。偏偏汪琼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在外面接连有着好几个男人,平时也不知道收敛……那人流是能随便做的吗?尤其还是当年那种环境,村里的接生婆连护士都算不上,就一把剪子,烧一锅热水,把手伸进去掏弄出来就完事儿了。那种搞法就算当时看着没问题,可对身体上的伤害根本无法避免。等到以后年纪大了,各种病都出来了,花钱也不说了,关键是这人浑身病痛的,很受罪啊!”
“我估计汪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一口咬定:汪琼既然已经嫁了,就必须跟着我到死。让我托底,让我负责。”
虎平涛认真地问:“老谢,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汪琼,到底有没有动过心?有没有产生过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没有!”谢安国几乎是立刻回答,态度异常坚决。
虎平涛点头“唔”了一声:“你接着说。”
谢安国道:“那天说是三方谈话,实际上搞得跟吵架似的。汪琼坐在她哥哥旁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差不多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因为我一口咬定了已经离婚就不可能在一起,而且部队上这边也开了证明,所有道理都在我这边,汪家就算存心耍赖也拗不过我。反正眼看着差不多该有定论了,偏偏那时候汪琼突然站起来,一声不吭就往外跑。”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你们没拦着她?”
谢安国解释:“很意外,也很突然。之前我说过,汪家的院子不大,可那天晚上人多,几十个人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村子里厕所都在住家外面,至少隔着一道墙。谈话的时候经常有人进进出出,就是自己倒水喝,还有就是尿急了要出去,反正不像正规场合那么安静。所以汪琼当时站起来的时候谁都没在意,觉得她应该是要出去解手。没想到她挤挤挨挨的穿过人群,走到大门口,突然撒腿就跑了。”
虎平涛问:“你一直在注意着她?”
“是的。”谢安国没有否认:“毕竟事关自己,我得看着她啊!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千防万防,她还是在我眼皮底下跑掉了。”
“我当时看着她就感觉不太对劲儿,尤其是跨出门槛的最后那几步,她突然加快了速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