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奄奄一息,幸好当时有辆“保时捷”路过,车主一看赶紧停下,连同他的朋友总共四个人,冲过去制止该男子,并将其抓获,扭送派出所。
王浩坤给该男子做了笔录,问起为什么要抢劫的时候,那人坦言:没有工作,没有钱,平时最大的爱好就上网玩游戏。今天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肚子饿倒是可以忍着,可游戏还得玩啊!实在买办法,这才想着用暴力手段弄钱。
第三起就很奇葩了:一女的在网上下单买吃的,点了半只卤鸭。这家店打着“弥勒卤鸡”的招牌,同时也兼做卤鸭。等到外卖送到,该女子打开包装一看,鸭脑袋眼睛里不偏不倚刚好嵌着一只蟑螂。
虎平涛看过该女子用手机拍的照片,也看了送到派出所的实物:那只蟑螂的确不是人为强行塞进去的摆拍效果吗,而是早就钻进鸭子眼窝,估计是没来得及逃走,就连同那只鸭子一起下锅卤了……反正蟑螂还剩下大半的身子,六条腿剩下四只,通过尸体残片基本上能判断它本来的原貌,以及种族。
无论是谁买到这种东西都会发火。于是该子女在微信上与发货的商家沟通。拍照片发过去,索要赔偿。可对方告诉她,这不是一只蟑螂,而是一只跳进汤锅里追求卤水温热感,不慎亡故的蛐蛐。
应该承认,蛐蛐和蟑螂之间的确存在很多共同点。尤其是外形,相似率还是挺高的。
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个认死理的,当时就带上鸭子打车找到商家,上门理论。
卖鸭子的是一男的,据说当时生意很不错,虽然是晚上,但客人很多,已经排起长队。被女的这么一闹,在场的人都凑过来围观,看见鸭头上那只死掉的蟑螂,议论纷纷,很多客人都走了。
卤鸭店老板明显发慌了,反正抵死不认,他冲着该女子大吼大叫:“这明明是条虫子,不是蟑螂。”
后来双方就打起来了。
卤鸭店里人多,女人被打得很惨,头发被揪掉好几片,头顶渗出了血。卤鸭店老板的婆娘尤其凶悍,用手拿着那半拉鸭头,硬生生塞进女人的嘴里,还冲着对方身上吐口水,嚷嚷着:“这就是个穷疯了想要讹钱的骗子。”
旁边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打电话报警。
谭涛赶到现场的时候,卤鸭店的老板娘仍在对已经躺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的女子施暴。嘴里叫嚣着,让店员抬一锅卤水出来,声称要把该女子扔进汤锅,感受一下另类的清洁。
谭涛连忙呼叫支援,现把伤者送往医院,然后联络其家属,再把卤鸭店里所有人控制住,全部带回派出所。
虎平涛当时看了笔录,对卤鸭店老板的辩解直摇头————明明是条虫子,不是蟑螂。
蟑螂和虫子有区别吗?
总之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派出所很忙。
大清早的,跑出来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梁仁忠,虎平涛对他的第一感觉就不是很好。
他客套地递过一支烟,虎平涛摆了摆手,颇不耐烦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梁仁忠神情有些尴尬,看看四周人多,于是压低声音,带着讨好的口气:“所长,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
虎平涛皱眉注视了他几秒钟,松了口:“跟我来吧!”
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虎平涛也不会挟威故意为难他。
派出所长权力很大,每天都有人找。
大部分是求自己办事,各种名目都有。
上了二楼,进了小会议室,虎平涛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我很忙,接到电话就得赶着出去。”
梁仁忠对派出所的日常工作应该很了解,他不再客套,开门见山:“是这样,我想请您帮个忙。”
说着,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虎平涛。
虎平涛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法院出具的调解书。
上面写得很清楚:梁仁忠偿还地区银行借款二十二万六千元。
该调解书自双方认可,于签字之日生效。
文件排头和末尾都有梁仁忠的亲笔签名,还按了红色指印。
虎平涛扬起手里的文件,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仁忠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显得很不好意思,说话声音也很低:“……这个……我以前跟地区银行借了一笔款子。这些年生意不好做,再加上当时银行发款在手续方面也有点儿过分,主要是各种附加条件太多,导致资金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打入我的账户,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我以前是做服装的,账户上没钱,我就没法给客户安排保证金。那笔生意失败以后,我向法院提起上诉,可判下来是我输,还要求我在规定时间内还钱。”
“我肯定不愿意啊!凭什么呢!明明是银行这边的问题,他们内部没有安排好,导致我那么大的损失,这责任谁来负?”
虎平涛大概听明白了:“所以你就欠着银行的钱不还?”
梁仁忠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避开虎平涛的视线:“也不是不还,只是得有个说法。”
虎平涛指着文件上规定的日期:“这是去年二月份的调解通知书。都一年多了,意思是这钱你还欠着?”
梁仁忠连忙改口,脸上再次露出谄媚的笑:“我愿意还钱,可我现在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所以才找您帮忙。”
被他这么一说,虎平涛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糊涂:“你还钱应该找银行啊!找我干嘛?这种事情我恐怕帮不了你吧?”
梁仁忠连忙解释:“是这样,我住在附近,就街口转过去的那个小区。平时上街买菜,经常从你们派出所这儿过。我寻思着,这事儿估计还得找警察帮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