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话都忙不上回答,只能含含湖湖“嗯嗯”两声,用力点头。
过了两分钟,外面的走廊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廖存学以为是周昌浩回来了,连忙把剩下的饭菜三口两口扒进嘴里,顾不上咀嚼,大口囫囵着吞下。其实之前大半盒饭菜下肚,饥饿感已经不是很强烈。可廖存学听说被抓进“号子”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吃不饱。主要饭菜质量差,而且数量少。就跟迟志强当年《囚歌》里唱的一样:手里捧着窝窝头,碗里没有一滴油。
他被吓坏了,想着趁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尽可能的多吃一些。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三号禁闭室门口。
透过半敞的房门,廖存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顿时瞪大双眼,童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侧影————张浩。
丁一押着张浩,一直在骂骂咧咧。
“走快点儿,别磨蹭。”
“你没吃饭啊!手软脚软的像什么样子?”
“信不信老子用鞭子抽你?”
边走边骂,到了三号禁闭室门口的时候,丁一从后面抓住张浩的肩膀,强迫着他转身,正准备将其推进房间,这时候准备已久的周昌浩忽然从对面走廊的拐角出现,急急忙忙冲着丁一抬手指了一下:“小丁,你干嘛呢?”
丁一羊装不解:“所长让我把这个犯人从看守所带过来。三号禁闭室不是空着嘛,暂时先关进去。”
周昌浩加快脚步往这边走来,边走边嚷嚷:“那里面关着人呢,你带他去前院看看,那边还有空房。”
丁一“哦”了一声,抓住张浩的胳膊,用力将他从门框里拽出来,然后从后面狠推了一把,迫使他向前走去。
一切都很正常,符合走错路,同时也不知道三号禁闭室情况的正常反应。虽然前后时间还不到半分钟,却足以让站在外面的张浩看见关在牢笼内的廖存学,也能让廖存学清清楚楚看到张浩。
目光接触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怔住了。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震惊与愕然。短暂的思维空白期过后,各种纷乱思绪瞬间转换成无法言语的恐惧。
“走啊!发生愣呢?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死?”
丁一虽然是个男的,性子却偏于安静。如果不是虎平涛再三强调必须“尽可能表现出粗暴的态度”,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话,更不会对张浩轮拳头。
周昌浩进来收饭盒。
丁一押着张浩往前院方向走去。
天黑了。
廖存学呆呆地坐在那里,透过冰冷的牢笼,张着嘴,感觉思维彻底凝固。恐惧在他脸上彷佛烙印,成为无法改变的固定痕迹。
……
丁一把张浩关进位于前院的审讯室,锁上门,转身进了二楼的所长办公室。
所有人都在,邢乐从壶里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他。
虎平涛问:“都弄好了?”
丁一渴了,仰脖将茶水一饮而尽,把空杯子递给邢乐:“再来一杯。”
他随即转向虎平涛,兴奋地说:“虎所长,真被你给料中了。我押着张浩往禁闭室门口过,周哥配合我演了这场戏。哈哈哈哈,您是没看见廖存学当时的那种眼神,看见张浩就跟看见鬼似的。”
虎平涛舒展眉头笑了:“这印证了我的判断:廖存学与张浩合谋杀死龚新霞,目的就是为了骗取高额保险金。”
邢乐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丁一,她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颇有些期待地问:“廖存学这下应该没话说了吧?他就是个死硬分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他以为拒不交代问题我们就拿他没办法,这下好了,只要张浩开口也一样,他跑不了。”
谭涛兴奋地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头儿,先审谁?”
虎平涛思索片刻,一锤定音:“先审张浩。只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廖存学就只能老老实实交代问题。”
……
坐在审讯室的封闭式椅子上,张浩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这一切都是廖存学让我干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看着急欲撇清责任的张浩,虎平涛发出讥讽的冷笑:“怎么,现在改口了?不再说你和龚新霞是情人关系了?”
张浩急得满头大汗,声嘶力竭地申辩:“我发誓,真是廖存学让我做的。我要是撒谎骗你,天打五雷轰,下辈子做猪做狗做鸡,就是不做人!”
邢乐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厌恶地说:“行了行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把事情来龙去脉好好说一遍。”
“好的,好的。”张浩拼命点头如捣蒜:“我说。”
“我跟廖存学很早就认识,那时候我们在广告公司一起上班,跑业务。那时候如果跑成一单广告就有提成。廖存学不但嘴皮子利索,脑瓜子也很好用。他每个月工资都比我高,就是从分成上这块提出来的。包括我在内,公司里很多人都很佩服他。”
“后来我没在广告公司干了,在外面晃荡了几年……那个,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话,没骗你们。我真的是在街道办事处上过职业培训班,学了烹饪,后来才干了厨师这行。”
“我和廖存学一直有联系,我知道他家的老房子拆了,在沿河新村这边弄了一套新的回迁房。我之所以选择这边的餐馆打工,也是廖存学的主意。他说这边才开发不久,搬过来人越来越多,饭馆什么的却很少。如果我手上有钱,在附近开个馆子生意肯定不错。如果没办法自己开店,就到这边找个餐厅做厨师,同样也能挣钱。”
“他的眼光一向很准。我来到这边应聘厨师,老板开给我的工资比其它地方足足多了好几百。再加上平时生意好,晚上加班,一个月下来多则上千,少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