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火锅店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虎平涛带着王贵和张娟分开人群走进去,只见秦永斌站在场子正中,与五个女人对峙。
这些女人都上了年纪。乍一看,平均年轻至少超过五十。穿着打扮普通,身材更是统一化,都是肥肥短短的那种。
谭涛以前带着虎平涛来这里吃过饭,店主认识虎平涛,只是平时没什么交集,不打交道。现在看见他过来,秦永斌顿时变得神情激动,张口欲言。
虎平涛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拿出笔录本,按照程序问过涉事双方的名字,一边低头记录一边问:“出什么事儿了?你们谁先说?”
一个看似为首,穿白色蕾丝衬衫的中年妇女连忙站出来,抢着说:“这是家黑店,老板是个烂良心的。你看看,我都录下来了。”
说着,她滑开手机页面,递到虎平涛面前,放出一段视频。
画面主体是火锅,菜品有牛蛙、豆腐皮、胡萝卜、青笋……锅里的菜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都是汤汁。桌上摆放着用过的碗筷,还有几瓶已经开口的啤酒。
视频画面非常稳定,估计当时拍摄的时候是双手托着。环境音很嘈杂,有好几个人在骂,其中一个叫嚣的声音尤为刺耳。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你们也太黑了,这种东西都能放进火锅里端上来给我们吃,成心是想把人给弄死啊!”
“把你们老板叫来,今天这事儿必须给个说法,必须赔钱!”
画面核心是摆在拍摄者掌心几颗黑乎乎的东西。颗粒状,看着就感觉莫名的恶心。
随即镜头开始摇晃,画面上出现了不知所措的餐厅服务员,以及旁边几桌围过来看热闹的客人。
视频不长,不到两分钟,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
虎平涛看了一眼攥着手机的这个女人,问:“你叫田桂芬?”
刚才询问的时候,她说过叫这个名字。
田桂芬点点头:“是的。”
虎平涛没有继续问下去,认真地说:“我建议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商量。这里人流量大,来来往往的。你们这么一闹,很快就会把路堵起来。到时候……”
不等他把话说完,站在田桂芬旁边的一个老女人尖声叫道:“我们哪儿也不去。这家店是黑店,菜里竟然有老鼠屎。”
她随即转向站在斜对面的秦永斌,用手指着他,破口大骂:“我要是有什么好歹,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老娘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双方之间已经交流过,秦永斌满面阴沉,他穿着混纺迷彩长裤,上身是一件黑色t恤,常年锻炼的肌肉强壮又结实,透过新剃的短发可以看见青色头皮。浑身上下散发出凶狠威猛的气势。
“我不跟你们吵。”秦永斌冷冷地说:“警察已经来了。今天这事儿必须论个清楚才行。”
他随时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抬手冲着指着自己的那个妇人肩膀上狠狠戳了两下,厉声喝道:“你要再敢指着我,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的手指头剁下来?”
虎平涛一看局势随时可能失控,连忙上前制止:“行了,你们各自都少说两句。”
他先转向妇人们那一方,对田桂芬道:“让你这边的人不要乱说话,我之后会一个一个问,顺着来。”
田桂芬有些紧张,重重点了几下头,她脸上全是委屈的表情,语气也夹杂着愤怒:“今天我们几个老姐妹约着来这边逛街,顺便买衣服。看着快中午了,刚好走到这儿,看着餐厅外面摆着广告牌,上面写着干锅牛蛙九折优惠,价钱也不贵,一百一的大锅。我问过服务员,说是足够五个人吃了。”
“于是我们进去以后点了个大锅,还要了些别的配菜。刚开始吃的时候谁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菜的味道也还行。可吃到最后,我们竟然从锅底下捞出好几颗老鼠屎。”
说着,她再次点开手机视频,将拍下来的那些异物画面定格,递给虎平涛:“喏,就是这个。”
虎平涛仔细端详片刻,确认那些和黑乎乎的东西的确是老鼠屎。
他将手机还给田桂芬,劝道:“你们还是换个地方谈吧!”
毕竟秦永斌是谭涛的朋友。暂且不论双方之间的纠纷,以及老鼠屎的真假,虎平涛心情倾向就偏朝秦永斌这边。换个地方谈,并非想要故意帮着秦永斌,而是觉得这事儿对火锅店影响很大,一旦闹开,以后的生意就不好说了。
田桂芬对这番劝阻置若罔闻,她如占据道德制高点般发出尖叫:“我们哪儿也不去。花了那么多钱的,在火锅里吃出这么脏的东西,他必须赔钱,必须赔我们医药费!”
秦永斌没表态,他冷冷地问:“你们想要多少钱?”
田桂芬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她傲慢地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每人五百,一分都不能少。”
秦永斌轻蔑地摇摇头:“你当我这里是提款机啊!上个星期来了一次,今天又来……怎么,你觉得我属于没脑子的那种人。这才几天时间啊!上次的事情我就忘记了?”
虎平涛听着他话里有话,转向秦永斌,疑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娟和摄影师在旁边全程观望,只是拍摄,没有上前掺合。电视台方面与省厅签有协议————节目摄制组可以跟从拍摄,但必须服从管理。案件处理过程以带队警官为准,未得允许,不能擅自与涉事方交谈。
秦永斌左手反叉着腰,右手指着站在正对面的田桂芬,气愤地说:“她们这帮人是惯犯了。上个星期三,也是她们在我店里吃饭。当时点的是干锅鸡,吃到最后她们把服务员叫过去,说是锅底下发现有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