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站在门口寸步不让:“不行,没钱说什么都是假的。你今天把我闺女接过门,晚上两个人就要一块儿睡了。那黄花大闺女破了身子就没人要了。所以这钱你必须给!”
老太太以前没读过书,这话说得让周围的人听了啼笑皆非。
虎平涛抬手抚额。
陪同前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就连老太太这边的亲戚都听不下去了,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
伴娘是个火辣的性子。她一个劲儿用力拍门:“刘钰你给我出来把话讲清楚。你听听你老娘说的都是什么话。”
“你家里有什么矛盾,你跟你男人之间有什么问题,那是你们的事儿。可你不能把我扯进来啊!让我给你做伴娘,你自己不干不净的,你老娘又是这么个态度,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给我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些事情发朋友圈,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话很有杀伤力,卧室里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却再没有下文。
虎平涛仍在劝说:“阿姨,您就别闹了。我们还赶着时间去酒店呢!董哥跟您女儿既然在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都这时候了您还说什么彩礼,真的不合适,而且惹人笑话。”
老太太扯着嗓子鬼嚎:“我要彩礼光明正大,这口袋里没钱才让人笑话呢!我就那句话————五十万一分不少的拿来,我闺女跟着你过。没钱就别提什么结婚,那不可能。”
董庆国还想着息事宁人,他声音压得很低:“……妈……算我求你了,把门开开,让小钰跟我走吧!”
老太太摇摇头:“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得拿钱,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我……我没那么多钱。”董庆国眼睛有些发红:“我先答应你还不行吗?回头我给你凑,找人借钱也给你凑出来。”
他是真急了。再不接人去酒店就来不及了。
虎平涛在旁边劝道:“阿姨,你这是为难人啊!哪有上门接亲还带着几十万现金的?就按董哥说的办吧!回头再给你。”
老太太撇了撇嘴:“那就手机转账。只要收到钱,我就放人。”
这话彻底撕掉了董庆国心中最后一丝期盼,他感觉浑身所有的血瞬间涌上头顶。无比强烈的愤怒支配着大脑,凶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神经、肌肉,一点点疯狂涌现在皮肤表层。
“尼玛的……刘钰,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走?”突然,他爆发出堪比雷鸣般的怒吼。
丈母娘对他怒目相向:“叫什么叫,这里是我家,再叫滚出……”
话未说完,董庆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就像抓住一只小鸡,整个人悬空,直接拎着从卧室门前挪到旁边。
不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董庆国抬起脚,带着无法形容的狂暴与愤怒,狠狠踹在门上。
这一脚惊天动地,木屑飞散,紧闭的房门在巨大力量推动下敞开。
伴随着撕裂耳膜的锁扣撕裂炸音,卧室里同时传来一声惨叫。
房门被踢开的时候,一个站在门内侧的身影也倒了下去。
是老泰山。他一直站在门口偷听,却没想到暴怒的董庆国抬脚踢门,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开的门砸中身子。
“爸!”身穿白色婚纱的刘钰尖叫着跑过来,将父亲从地上扶起。
老头的右边面颊上有一道清晰撞痕,鼻子也歪了,大量的血从鼻孔里流出,衣服和地上到处都是飞散开的血珠。
伴娘被吓呆了。
丈母娘连忙扑过去,抱着老头子使劲儿哭,那模样比死了亲娘还难受。
外面,客厅里的亲友一片死寂,很多人看着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难受。
感觉像是女婿打丈人,可仔细想想又不是那么回事。
一句话,自找的。
刘钰早已画好了妆,穿戴整齐。她一边扶着父亲,一边扭头怒视着董庆国,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有你这么上门接亲的吗?你是不是习惯了打仗?那就回你的部队,打一辈子仗吧?”
董庆国也彻底想开了。他盯着刘钰,冷冷地说:“我还以为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我在外面喊。要不就是你得了暂时性失忆,忘记我们今天还要结婚这事儿。”
“我问你,这五十万彩礼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家之前一个字都没提过,为什么今天张口就找我要这么多钱?”
刘钰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眼睛里满含怒意。
伴娘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大步上前,面对面怒视着刘钰:“你什么意思?故意坑我是不是?我好心好意给你做伴娘,你却临时整这么一出。你觉得临时加码让别人拿五十万彩礼很张面子?还是我这个朋友可以随便糊弄?刘钰我告诉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刘钰有些惊慌,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我真的不想这样。”
董庆国双脚分开,如铁塔般站在卧室门口,声如洪钟:“不是这样又是哪样?你到底想不想结婚?”
刘钰下意识回道:“想,当然想。”
董庆国继续道:“我家里情况你是知道的。为了咱们结婚这事儿,我父母已经拿出他们所有的积蓄。你说结婚要住新房,我这边就照你的意思,在你喜欢的地段买了房子。你说得有辆车,我砸锅卖铁买了一辆“长城”。我常年在部队,那车买了以后实际上就等于是你的。”
“你们家之前说是要十万块彩礼,我也答应了。二话不说就从银行转账。”
“你说结婚就一次,所以酒席不能太寒酸,必须订好的,我也同意了。按照你说的标准,两千多一桌,这钱你们家一分也没出,都是我在张罗。”
“你扪心自问,我还有哪点儿做的不到位?”
一连串的问题,把刘钰说得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