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看着这路是新修的,就来看看通往哪里。那个保安说上面建了个庄园,是私人地方,不准进,让我把车倒回去。”
虎平涛注视着王勇新,语速缓慢:“这种事情很常见。”
“是很常见,但我觉得不合情理。”王勇新解释:“我知道所谓的庄园主肯定是丁永泰,可我也知道那块地的实际情况。丁永泰这人有没有钱暂且不论,他愿意花钱是他的事儿。可这条路就不那么简单————那村子是真的穷,附近的地块全在山里。虽说丁永泰买的那块地直线距离村外马路就一公里多,可开车的人都知道,车子上上下下必须走盘山路,绕来绕去就是好几公里。”
“我回到岔口位置,特意下车看了一下————路修的很严实,成本要得很高。这可是一大笔钱。如果只是为了在山里自建住宅,真有必要这样做吗?”
“我见过的有钱人还是挺多的,也有几个在山里搞自建房,也有花钱修路方便自己的。可人家那路段都不长,顶多一公里左右,房子也是建在风景不错的地方,周围植被茂盛,有山有水。”
虎平涛心里有了些计较:“所以你怀疑丁永泰在那边买地,另有目的?”
王勇新点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小时候我家里穷,每一分钱都得计算着花,长大以后工作了,收入也还可以,但我一直觉得不能浪费奢侈。我知道有钱人的想法跟普通人不一样,十几万的名牌服装、化妆品、包包什么的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可就算是千万、亿万富翁,那钱也是他们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没理由往水里扔啊!”
“丁永泰在中介所登记的资料显示,他是做外贸服装生意的。”
“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买地,一口气交了五年的租金,还专门修了一条路连接地块和外面……这已经不能用“土豪”来形容,要我说,根本就是脑子有病。”
“光是那条路,修建费用就不是一个小数,至少需要几百万。”
听到这里,虎平涛再次将其打断:“你怎么知道他修那条路的具体费用?”
王勇新解释:“我是技校毕业的,以前在学校里选修过工程类科目,后来在外面的工地上也干过,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就说水泥路面吧,一般是六米宽,二十四公分厚。这个是常规建设标准。其中砼材料,也就是混凝土材料成本大约在一百二十块左右。浇筑、养护、切缝、支模等人工费和辅材加起来有八十多块。路基是三十公分的水泥稳定碎石加上三十级配碎石料,大概一百二至一百五每平方米。另外就是摊铺碾压养护和人工机械费,每平米三十块钱,加上利润什么的……总之算下来,每平米大概四百块钱。”
虎平涛笑道:“没看出来啊!你这方面经验还挺丰富的。”
王勇新也笑了:“那条水泥路没有两百万根本修不下来。我理解有钱人不把钱当回事儿的玩法。如果说是在女人方面争强好胜,或者打牌打麻将一掷千金,这都很正常。可费心费力的在那种地方修条路,这就很难说得过去。”
“我觉得丁永泰可能是在搞某种项目。”
虎平涛顺着他的话头问:“投资?可刚才你都说了,那地方很偏僻,地里也种不出庄稼,有什么可投资的?”
王勇新压低声音:“这种事情不好说啊!这年头,很多投资是见不得光的。就说男人吧!都有那方面的需要,古时候开女支院是合法的商业行为,现在肯定不行。可人有钱了就得找地方花,尤其是男的,身上一套范思哲,手腕上戴个黑鬼,再弄辆顶级跑车……光有身价和外表还不够,他们需要的是女人,以及来此其它方面的刺激。”
闻言,虎平涛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你是说,丁永泰在山里建庄园盖房子,是为了搞色1情交易?”
王勇新道:“起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类似的事情我见过,也听过很多。咱们国家法律越来越健全,禁黄禁赌,以前很多酒吧和夜店都有这种项目,只要愿意花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后来这些带颜色的经营场所都被打掉了,你们警察也经常巡视,管得很严,那些经营者没办法,只好转移到别的地方。”
“对有钱人来说,只要愿意玩,路途远近不是问题。只要玩的开心,无论山上的庄园还是城里的会所,本质上没有区别。二十亩地严格来说不算大,加上水电配套设施,还有通往山里的那条水泥路,林林总总加起来,我估计丁永泰花出去的钱在一千万左右。”
“如果是正经生意,在那种地方,这笔投资根本收不回来。”
“可如果是带颜色的生意,加上赌博耍钱,很快就能回本。”
虎平涛眯起眼睛问:“你是不是偷偷去过山上的庄园?”
王勇新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虎平涛平静地说:“你刚才说的这些太详细了,不像是光靠猜测就能推出来的。”
王勇新老老实实承认:“是的,我去过……那天我开车进不去,于是调头回到山下。我平时喜欢看侦探小说,觉得这事儿不合常理。我把车子停到村委会,在镇上找了家馆子吃过饭,顺便打听情况。”
“那附近的人都说没去过山上的庄园,还说水泥路刚修起来没多久。好像丁永泰在上次签约买地以后,又与村委会接触,一口气买下了周边的上百亩地,对外宣称是搞“小型旅游体验区”。”
虎平涛也觉得很意外:“上百亩?你确定?”
王勇新点点头:“我后来专门跑了一趟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