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刘延昌无法抵赖。
虎平涛做出决定:“既然这样,还是回派出所里处理吧!”
……
五条香烟,外加八十盒散装的,案值已经过万。
审讯室,虎平涛问:“你这些假烟是从哪儿来的?”
刘延昌佝偻着身子,畏畏缩缩低声回答:“……我在西郊路那边买的。”
虎平涛逼问:“把话说清楚,西郊路什么地方?找谁买的?”
刘延昌回答:“就是西郊路小广场那边,十字路口,朝南的红绿灯旁边,有个临街的小游园。我上个星期骑车往那儿过,刚好红灯,有个男的过来问我,要不要烟?”
虎平涛眯起双眼:“我平时上下班也有等红绿灯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过有人在路边卖烟给我?刘延昌,我提醒你:你涉嫌诈骗,而且案值数目相当大。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我们警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上一堂普法课,案值达到三千就能立案。这可不是抓起来拘留几天就能把你放出去的小案子……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果立案,你至少得在监狱里呆上好几年。”
闻言,刘延昌猛然抬起头,无比震惊地“啊”了一声。
虎平涛冷冷地说:“你以为我在骗你?”
刘延昌浑身颤抖如筛糠:“没……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我……等等,我想起来了,那天我骑车的时候刚好在抽烟,他可能是看我手里夹着烟头,所以才过来问。”
虎平涛注视着他:“说说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刘延昌大概是想通了,语速明显加快,吐字也很清楚:“我真的不知道啊!那男的只说要买烟就去那个路口找他,平时如果没在,就去旁边的小游园里等。反正中午十二点以后,到下午五点左右,他基本上都在。”
看着他惶恐的神情,虎平涛继续问:“这些“大重九”都是你从他手里买的?多少钱一包?”
刘延昌连忙点头回答:“是的。我第一次买的时候,他给我二十块一包。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这正品店里卖一百块一盒,差价也太大了。我抽了一支,香味很淡,也起不到提神的作用。”
虎平涛冷笑道:“既然知道是假烟,你还去找他买?”
刘延昌低着头:“这烟的包装跟真的没区别。我寻思着,反正二十块一包没人看得出来,随便找个由头去店里换成真的,一来一去,我就赚了。就算不能一百块一盒卖掉,我打个折,八十块钱一盒卖给别人,中间就有几十块钱的差价。”
虎平涛听得好气又好笑:“你这脑子,不去做生意可惜了……你搞清楚,这是诈骗,是犯法的!”
刘延昌耷拉着脑门,满面颓废。
……
西郊路小广场那边不属于耳原路派出所管辖范围。按照规定,虎平涛把案子移交给辖区派出所。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接到一一零指挥中心电话:金平路有人报警。
类似的电话每天都有,可这次指挥中心额外加了一句:这是区绿化管理中心报的警。
前往事发地点的路上,王贵一直犯嘀咕:“绿化部门能出什么事儿?”
虎平涛对此也感到迷惑。
很快赶到现场。
两名身穿深色制服的城管人员早已等在那里。
“你好,我叫吴超平,是区城管局绿化管理中心的。”为首的中年男子很热情,他主动握住虎平涛的手,侧身介绍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人:“这是我的同事王伟。”
虎平涛点了下头,颇感兴趣地问:“既然你们是绿化处的,怎么穿着城管的制服?”
吴超平笑着解释:“我们单位以前归城建局管,去年机构改革,把我们划归区城管局。”
“原来是这样!”虎平涛恍然大悟,随即问:“你们打电话报警,出什么事儿了?”
吴超平拉着他来到路边,指着距离最近的一棵行道树:“你看看,这树已经不行了。”
这是一棵两米多高的香樟。枝干上的树叶寥寥无几,残留的叶片颜色发黄,像失水那样卷曲着。
树的主干被几根木杆撑着,形成稳定的架构。树木根部的泥土很湿润,显然是刚浇过水,也没有覆盖草皮,栽种地被植物。
“这树好像是新栽的吧?”虎平涛对此有一定经验,他有个大学同学现在绿化公司做设计。
吴超平点点头:“是的。这条路上以前的行道树是小叶榕,虽说是常绿树种,却不耐寒。前年冬天遭遇几十年不遇的寒流,下了两场雪,路上都堆起来了。市内的小叶榕被大范围冻死,勉强撑到现在的那些也不行了。按照市里的要求,我们对辖区内的行道树进行更换。”
王伟在旁边插话道:“目前栽种的行道树以本土树种为主。比如滇润楠,还有滇朴。可滇朴这种树到了秋天就会落叶,上面要求的是常绿树种,因为咱们省城气候宜人嘛!所以滇朴的方案就被否决了,不在考虑范围内。”
虎平涛看了一下眼前的树,好奇地问:“这棵树是香樟,不是滇润楠啊!”
吴超平解释:“滇润楠的确常绿,也是本土树种,很适合做行道树。可滇润楠生长缓慢,从育苗期到成树期时间太长。按照我们绿化部门的规定:行道树标准不得低于胸径八厘米。我们平时栽树,都是从外面的苗圃进货。滇润楠数量少,凑不够,只能用香樟。”
虎平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所谓“胸径”,指的是从地面开始算起,向上达到与成年人胸口差不多的位置,也就是距离地面一米五处,树的直径。
吴超平带着虎平涛走到街边,指着远处的十字路口,认真地说:“这条街上的行道树我们前年就开始更换。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