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反问:“张哥,你是当律师的,你认为呢?”
说着,他拿起摆在桌上的日记:“姚新秋的日记只写到这儿,也就是六月八号。之后就没有了。”
陈妙筠在旁边赶紧解释:“虎先生,张先生,这次我真的没骗你们。新秋的日记都在这儿,我从她房间里拿出来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删减过。”
虎平涛安慰道:“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但我很好奇,从六月八日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新秋会感到害怕,不敢在日记里做记录?”
陈妙筠思考了一下,连忙说:“我想起来了,新秋半夜大喊大叫差不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只不过当时没有后来那么严重。”
虎平涛眯起眼睛问:“那么早?”
陈妙筠点点头:“新秋以前夜里睡得很安稳,我记得差不多就是“六一儿童节”过后那几天,她经常半夜醒过来,跑到我房间里,说是睡不着,要我陪着她。因为我老公这段时间不在家,床很大而且空着,我就带着新秋一起睡。等到后来,也就是七月份……新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半夜尖叫,醒了以后一直哭。”
张万河在旁边建议:“小虎,要不趁着现在新秋对你的感觉不错,约她出来好好谈谈?”
虎平涛思考片刻,摇摇头:“这样很容易适得其反。姚新秋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但我觉得她与案子本身牵涉不大。还有就是我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不方便对案情有太多的深入,也很难继续往下查。”
张万河反应很快:“小姐可以在这方面给你帮助。”
虎平涛略一思索,点头:“好吧!麻烦张哥您给郭姐说一下。主要是情况有了变化,而且我在港城不能待太久,希望她能理解。”
……
郭玲钰在港城的能量非常大。
下午,警务处专门派人过来与虎平涛接洽。
熟人————之前在车祸现场见过的高级督察,陆晓旭。
约见地点在郭氏集团办公大楼的会议室。
前台接待员带着陆晓旭和一名随员走进房间。看到虎平涛和张万河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摘掉墨镜,下意识地伸出右手,陆晓旭年轻的脸上神色颇为复杂:“怎么是你?”
虎平涛笑着握住他的手,随即松开:“为什么不能是我?”
郭玲钰有过特别交代,服务员送上茶点便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陆晓旭注视着虎平涛,眼里充满了戒备:“你是郭家的人?”
“不是。”虎平涛解释:“上次见面就说过了,我跟你一样,都是警察。”
陆晓旭的神情略有缓和,语气上仍有些意外:“你真是内地警察?我还以为你上次是开玩笑才那么说的。”
虎平涛很随意地摆了下手:“九七以后就不分彼此了。咱们都是一国人,只是两边制度不一样……好了,还是说说这个案子吧!”
陆晓旭眉毛高高扬起,嘴角微微上翘:“怎么,你也认为车祸有蹊跷?”
虎平涛点点头,并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人为。”
说着,他拉开皮包,拿出一份姚新秋的日记复印件,摆在桌上,却用手压着,并不急于递给陆晓旭。
“这案子有些特殊,我们了解到一些情况,想跟你们警方相互交换,共同查明真相。”
陆晓旭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你没资格……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能这样做。无论内地警察还是郭氏集团,都必须服从我们警方的命令。这里是港城,你们的所有行为都必须遵循法律,否则……”
张万河轻轻咳嗽了几声,将其打断:“规矩我们都很清楚。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再严格,也总有讲人情的时候。何况我们现在只想把事情搞清楚……如果共同协查有了结果,功劳全部归你,我们一点儿也不要。”
陆晓旭脸上神情不变,严肃地说:“查案就是查案,扯不到那么多。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评功轮赏,恐怕不太合适吧!”
张万河听得有些生气,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硬起来:“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陆晓旭看了他一眼,讽刺地说:“你们的能量可真大,竟然可以对警务处长施加压力。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着上下其手搅混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五名死者,都是学生……我一定要找出真凶。”
虎平涛注视着他,认真地说:“其实这次通过郭氏集团与警务处联系,把你调过来,是我的主意。”
这话让陆晓旭感觉很震惊。他盯着虎平涛,问:“为什么?”
虎平涛回答:“那天我和张哥在车祸现场遇到你。我也是警察。一个案子,无论从表面上看来有多么复杂,但总得抽丝剥茧,一点点来,做好各种细致的检查工作。这是个很磨人的活儿,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足够的耐心。”
说到这里,虎平涛侧身指了一下张万河:“张哥介绍过你,说你是个很不错的警察,就是性子有点儿倔。呵呵,查案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如果没有必要,很少有人会在已经勘定的现场长期逗留。我那天问了你几个问题,你对答如流,说明你对车祸现场的各种细节很熟悉,也做了大量工作。”
这番话连拉带捧,陆晓旭心中的反感顿时消缓了大半,对虎平涛的感觉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虎平涛看着他肩膀上的警衔,脸上露出微笑:“你的职位跟我差不多。”
“哦?”陆晓旭顿时来了兴趣:“你在内地是什么衔级?”
“一级警司。”虎平涛笑道:“我管着一个派出所。以后有机会来滇省省城,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