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虎大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厉害,好歹给兄弟们留条活路啊!”
张青保平时就喜欢开玩笑,他变相夸奖虎平涛,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得笑起来。
刘光北看着虎平涛,目光很强烈又透着关心。看着他和另外两名警员吃完了盒饭,又把张青保送来的芒果瓜分一空,刘光北笑道:“行了,你们抓紧时间把剩下的人尽快过一遍,明天就要给地州和省厅方面做材料转移。不打扰你们了,早点儿弄完早点儿休息。”
王栋跟着刘光北走出审讯室,认真地说:“老刘,我有个想法。”
刘光北笑了一下:“巧了,我也有个想法。”
彼此都是熟人,又是多年的同事,王栋对刘光北的心思拿捏透彻,不由得大笑起来:“估计我和你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刘光北饶有兴趣地问:“关于虎平涛?”
王栋坦言:“咱们边检站对语言人才的需求很强烈,尤其是缅语、安南语、暹罗语和简朴寨语。上面分下来的年轻人大多只会英语,小语种方面就抓瞎。虽然省厅和州委也安排过几次小语种培训班,却没什么效果。既然虎平涛在这方面有优势,不如咱们自己搞个短期速成培训,让他牵头,就教缅语和安南语。”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刘光北的声音夹杂着赞同成分:“回头我跟小虎谈谈,时间就安排在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要是觉得时间太长,那就一个半钟头也行。以后给他安排上午和上半夜的班,腾出时间搞教学。”
王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老刘,我发现你这心挺大的。怎么,都快退休了,还想在最后这两年辉煌一下?”
这话说的刘光北心里一阵舒畅,他仰头笑了起来:“做人就得有追求。西南边境线那么长,光咱们这个方向,大大小小的边检站就有好几十个。公安系统每年评先评优,咱们得争上游,拔头筹。往大了说,是守护国门不放流毒进来;往小了说,只要工作干得好,争先创优,就少不了绩效和年度奖金。有奖励大伙儿才有干劲儿,做起事来也信心十足。”
“没有条件咱们就创造条件。与其每年都张着嘴跟上面要小语种人才,不如咱们自己培养。虎平涛是现成的缅语教师,其它站点打着灯笼都难找。咱们得把他好好利用起来啊!”
王栋摸着下巴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就跟黄世仁压榨长工似的?”
“随你怎么想,压榨就压榨吧!”刘光北豪气十足地挥了下手:“定个小目标:虎平涛必须在半年内给我培养出十个精通缅语和安南语的人。明年省内边检站综合考评,我们必须在这个项目上拿第一!”
……
雷跃又来了。
刚见到虎平涛,他就张口埋怨:“你小子尽给我找麻烦。上次那个案子还没完,现在又给我弄了一大堆事情。你看看,又是大规模越境,又是偷渡者运毒。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所以现在专门给你擦屁股。”
虎平涛一听顿时乐了:“雷哥你这就过分了啊!这怎么说是擦屁股呢?明明是我给你白送功劳好不好。”
雷跃慢条斯理地说:“你挺能耐的啊!你说你巡逻就巡逻吧,非要别出心裁抓什么越境集团,还搞出那么大的阵仗。现在不光是省厅,就连公安部都惊动了。”
虎平涛知道雷跃在开玩笑。
从前天到昨天,与糯康和其他越境人员的接触和审讯过程中,他已经梳理出很多线索和重要信息。尤其是糯康手下的一个团伙成员供认:他们在东部沿海地区杀过人,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而是很多。
“雷哥,这案子得尽快查。”他的声音有些严肃:“我整理了一些材料,回头给你。”
雷跃目光微动,他对此非常敏感:“你发现什么了?”
“糯康这个人很不简单。”虎平涛认真地说:“昨天晚上在抓捕现场的时候,我下半夜跟他谈了一次。起初他很抗拒,后来态度有所变化,提供给了一些情况。”
“东部沿海的犯罪集团无论规模还是实力,都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根据糯康等人的供述,他们只是整个犯罪链的其中一个环节,也就是负责接应从境外偷渡过来的女人,在五号地区集结,进入内地,集体运往东部沿海。”
“这些入境者成分很杂。缅国人、安南人、简朴寨人,甚至还有阿福含和中亚地区小国家的人。都是女性,没有男的。当地黑帮故意散布消息,说是来咱们这边打工,收入超过当地工资好几倍。还有就是地下黑婚介,承诺包介绍咱们这边的男人,只要缴纳相当于两万块人民1币的介绍费,就能以合法身份嫁过来。”
雷跃听得眼睛都直了:“不会吧!以前我接触过跨国婚介诈骗的案子,没这么夸张啊!再说了,正常情况都是把我们这边的女人往外面骗,很少从外面骗进来的。”
“你那是老黄历了。”虎平涛笑道:“咱们国家这些年发展很快,当然你要说是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那肯定还有差距。可是与我们接壤的这些邻国感受就很深。就说安南吧,自卫还击战以后,陆陆续续一直都有那边的女人嫁过来,无论非法还是合法,“安南新娘”已经成为区域化人口流动的概念。还有缅国和简朴寨,已经其它的中亚小国,它们经济上不去,国力贫弱,政党林立,经常搞政变,也就谈不上什么国民福利。尤其是教育这块儿,几乎是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持续几十年了。当地很多人都是赤贫,你能指望他们有多少见识?穷人也得想法子活啊!在当地找不到活路,只能往外面走。”
“男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