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新郎已经三十多岁了,他情绪激动,死死抓住老头的衣服不放,发出无比暴怒的咆哮:“我亲眼看着你从车上扯花,还有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捉贼拿赃,你还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先扯的!”老头理直气壮狡辩:“那么多人都在扯,我就是跟着别人拿了几朵花,你干嘛揪着我不放?做人得讲道理,你抓我干什么?”
“抓住一个算一个!”气极的新郎满面狰狞:“老子今天结婚,大喜的日子就这样被你们毁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头振振有词:“这花是我在地上捡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从你车上摘花了?”
新郎怒道:“就刚才,我亲眼看见的。”
“我没摘!”老头抵死不认:“你有照片还是有录像?有本事就拿出来看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别挡着我,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码1的!信不信老子锤死你!”暴怒的新郎脸上肌肉一直在抽搐,他抡起拳头,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老头根本不怕这种口头威胁:“你打,朝我脑门上打,来啊!你以为我怕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让你养我一辈子!”
看着双方陷入僵局,虎平涛连忙走进人群,各自劝阻。
“算了,你今天大喜的日子,别为了这种事闹不开心。”他对新郎劝道:“把车开走吧!抓紧时间重新贴花做装饰。你与其在这儿跟他吵上几个小时,还不如压压火办正事重要。”
新郎瞪着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被众人隔开的老头,恨恨地说:“他……简直欺人太甚!”
虎平涛劝道:“就当是破财消灾吧!赶紧弄好花车去接新娘子。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新郎知道这话才是正理,他咬着牙点点头。
虎平涛道:“让你家里留个人下来,等会儿要做笔录的。”
说完,他转向走到老头面前,神情严肃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做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这是婚车,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懂!”
老头跺着脚连声叫屈:“真不是我先扯的啊!我就是跟在别人后面拿了几朵花,不信你问问他们。”
“问谁?”虎平涛看看附近围观的人,转身看着老头,认真地说:“你这行为已经对他人财物构成了损坏。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把其他扯花的人都说出来。”
老头一听,立刻抬手指着站旁边看热闹的人高声嚷嚷。
“老王,你第一个动手,扯了一大把香水百1合就跑。”
“老张,别以为你手上没花就装没事。我看着你拿了两个装花的小竹篓。”
还有……还有三幢一单元四零二的老卞,她也拿了。”
涉及的人还挺多。
被老头点到名的人要么转身离开,要么当场辩解。
“你个死老郑,你属狗的乱咬人是不是?你哪只眼睛见我拿了?”
“我当然看见了。你楼上楼下跑了两趟,把花都藏家里了才下来,你当我傻是不是?”
“老张你别跑,警察在这儿,我亲眼见你拿了两个装花的竹篓,你敢不承认?”
“我……我那是拿回去养花用的……行了,别说了,我拿下来还人家还不行吗?”
看着乱哄哄的现场,虎平涛不禁感到头疼。
这种事情涉案值不大,涉及人数又多,处理起来最麻烦。
他叹了口气,对正用执法记录仪拍摄现场的李平波道:“先做笔录吧!一个一个来。”
有了老头做指证,加上闻讯而来的物管,很快找到了涉事的另外六个人。
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都是当时带着孙子孙女在小广场上玩。
说辞都一样:“看着别人扯花,我就跟着拿了。”
连同新郎方留下的人,虎平涛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共同商量具体的赔偿问题。
这事可大可小,但此风不可长。
老人们虽然不太情愿,然而警察在场,也有证人,只好老老实实认错。
赔偿费均摊,谁也没话说。
有人掏钱,有人扫码。
这事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姓张的老人却满脸不高兴:“这花又不是我第一个扯的,这前面还有人。”
虎平涛不想节外生枝,装作低头记录没听见。
姓张的老头不死心,专门走到近前,加大了音量:“警察同志,你处理问题得公平公正啊!这花真不是我先扯的。我又不是傻子,人家结婚的车摆在这儿,要不是有人在我前面先动手,我会跟着做吗?”
这话顿时在几个涉及者间引起了共鸣。
“是啊,我就是看着他们都扯了,才跟着扯的。”
“我拿花的时候,车上的篮子都掉下来了。”
“这事真不怪我,我就随便捡了几朵花给我小孙子玩。”
“是别人先拿的……”
李平波飞快做着笔录,他被这群老人磨得没了脾气。
虎平涛也觉得头大,不禁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腿脚,只是目光透过人群,接触到停在远处嵌草砖上几辆家用轿车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新的念头。
这些人都上了年纪,虽说今天这事的确是他们不对,可姓张那老人说的也没错————如果没人带头,恐怕他们也不会跟着扯掉花车上这些装饰。
这事应该能查清楚,毕竟他们都住在同一个小区。
想到这里,虎平涛不由得问张姓老头:“在你之前扯花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姓张的老人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个女的,住在七幢二单元,具体几楼就不知道了。”
虎平涛问:“她多大?长什么样?”
姓张的老头抬手比划着说:“四十多岁吧!瘦瘦的,白天基本上见不着人,经常是晚上出来,身上穿的衣服很透,那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