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对小区楼道进行打扫。保洁人员说,她当时从楼下往上依序清扫,到了六楼,发现六零一室的房门开着一条缝。”
“开了条门缝就报警?这干保洁的警惕性挺高啊?”王雄杰对此表示质疑。
“王哥,你有点儿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啊!”虎平涛解释:“物管公司有规定:在清扫过程中,发现住户房门开着,必须敲门询问。如果没有得到回应,就入户查看,及时与住户取得联系。当时保洁人员敲了六零一的门,没人答应,她就推门进来,发现户主躺在床上,推了几下,对方没有反应,她被吓坏了,连忙跑出去喊人,然后报警。”
王雄杰神情凝重,缓缓点头:“回头你给廖秋打个电话,让他把详细的笔录传一份给我。”
报警由派出所处理,小区物管和当时清扫楼道的保洁人员已经带回派出所接受笔录。
虎平涛继续道:“我只随便看了一圈。这案子很奇怪,屋里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凶手显然不是为了求财。”
“有意思……”房子面积不大,站在王雄杰的位置,可以看到死者的长相:“这女的身材不错,长得也还可以,既然可以大概率排除盗窃或者抢劫杀人,可为什么死者身上的衣服保持完整?这样看来应该也不是为了求色……”
虎平涛没有搭腔。
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个疑点,然而死者生前是否遭受过侵犯,必须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为准。
半小时后,法医从床前站起。他走到王雄杰面前,摘下口罩,笑着给虎平涛打了个招呼:“小虎,好久不见。”
他叫丁健,三十多岁的一个中年人。很胖,看似平时走路都会喘气的那种,可每年公安系统体能考核都能及格,达标通过。
虎平涛之前被缉毒大队借调,在分局呆了一段时间,因为王雄杰的缘故,他与刑警队的人混了个脸熟。
丁健和王雄杰一样,都喜欢开玩笑。
“小虎,晚上一块儿吃饭吧!给你点个炒猪肝。”丁健那张胖脸在微笑挤压下显得更圆了。这是他在尸检结束后常说的一句话,无论对谁都这样。
以前听他开这种玩笑,虎平涛总有种强烈的呕吐欲望。
在警校的训练效果很不错,他现在对此已经有了强大的免疫力。虎平涛点头笑着回答:“谢谢丁哥。不过光有肝怎么够?你也太小气了,再来根肠子吧!”
丁健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撇了撇嘴:“几个月没见,你小子一点儿也不好玩了。”
王雄杰问:“丁胖子,说说初检结果。”
说起工作,丁健变得尤其认真:“死者为成年女性,死因为外力勒杀窒息。死亡时间为昨天半夜十二点至凌晨两点之间。死者身上没有挣扎痕迹,体液初检表明有安眠类药物残留,详细结果要等到回去以后进一步检查才能出来。”
他随即补充道:“这女的已经怀孕了,我估计着大概有三至四个月。她骨盆大,腹部隆起程度不高,衣服罩在外面看不出来。”
王雄杰神情严肃:“等现场勘查组的报告出来,就把尸体运走吧!丁胖子,抓紧时间干快做尸检。这有胎儿就不一样了,死者家属那边……唉……”
他摇摇头,话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凶杀案与普通盗窃案不同,社会影响大,而且“女性死者”和“孕妇”之类的字眼极为敏感,一旦在网络上形成话题,迅速发酵,会引发各种争论,对警方侦破极为不利。
虎平涛问:“丁哥,能看出凶手使用的凶器吗?”
勒痕分很多种。
铁丝绳索布条塑料袋……总之柔软且具有韧性的物质都可以使用。以绳索为例,粗麻绳和编织细绳的勒痕区别很大,肉眼就可以判断。
虎平涛在警校受训的项目就有痕迹学。可是他仔细对照下来,仍然无法看出女尸脖子上的勒痕究竟源自何物。
可以肯定不是粗麻绳或者细铁丝。勒痕介于这两者之间,没有粗麻纤维残留,也没有细铁丝或者电线绞紧后对皮肤造成的破损。虎平涛认为凶器应该是纤维带之类的东西,可他在现场仔细搜寻,却找不到证据。
相比之下,法医丁健的经验就丰富得多。他抬手刮了一下虎平涛的鼻子,很是得意地“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什么都知道,看来你也不是全知全能啊!来,给哥唱一首《征服》,我就告诉你。”
虎平涛知道丁健没有恶意,于是做出一副苦脸:“丁哥您就告诉我吧!回头我请您老人家吃饭,菜随您点。”
王雄杰饶有兴趣地插进话来:“吃饭这种事怎么能没有我呢?”
他随即转移话题,正视着丁健:“好了,丁胖子你也别玩了,把你知道的告诉小虎,然后赶紧回去验尸。要耽误了时间,看我整不死你!”
丁健笑着白大褂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用指尖捏着边角,在虎平涛眼前晃了晃:“这是我在死者胸口找到的。”
那是一根非常细小,极短的纤维。
虎平涛凑到很近的位置,端详了近两分钟,疑惑地问:“这是……丝袜?”
丁健捏了个响指,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情:“你小子眼光不错。这是包芯丝,或者莱卡纤维。总之这就是一根从丝袜上脱落的部分。它最大的特征就是可以被轻松拉伸,放开后迅速恢复原状,但韧性极强。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具体结果还要等到进一步检测才能出来。”
半小时后,尸体从房间里抬出,运走。
虎平涛依序在各个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来到厨房。
金昌小区的建筑都是南北向。厨房正对着马路,单元入口朝内,按照竖三横一的模式,每七幢楼形成一个“口”字。
厨房里摆设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