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转身走到安颜面前,牵起她一直发抖的手。
他轻声说,“颜颜,我在这儿。”
安颜抬眸望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始终掩不住眼中黯淡的目光。
她脸色苍白,却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傅时宴满是心疼,他就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才没有走,一直等着。
毕冲给他发了消息后,他就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原以为只是股份之争,却不想其中牵扯到了安颜的身世。
他扫了眼众人,“许清女士的25%股份我会全部收购,如果谁想要和我竞争,我会奉陪到底。”
他看向张宇峰,“麻烦张律师处理一下后续事宜。”
张宇峰颔了颔首,“您放心。”
傅时宴带着安颜离开,毕冲紧随其后。
会议室内,韩阳将股份购买合同发给在座的董事们看。
张宇峰严肃地说,“所以,现在安颜小姐以42%的股份成为安氏集团的董事长,在座的各位还有异议吗?”
谁还敢有异议,那不就是和傅时宴叫板吗?
见众人熄了声,张宇峰正式宣布安颜成为安氏集团的董事长。
安氏大厦楼下。
傅时宴将安颜塞进副驾驶室,看向毕冲,“你去查一下安颜的外婆是否在疯人院。我带安颜去找安在礼。”
毕冲点头,不敢耽搁赶紧驾车去调查。
傅时宴上了车,前往拘留所。
“先不要想那么多,颜颜。安锦程的话未必是真的。”
安颜垂眸,好半晌她说,“安在礼和杨素华从来都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儿。一切都合情合理。只是我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许清的女儿,那我是谁的女儿?”
傅时宴一手握住她冰凉的手,“颜颜,现在不要想那么多。”
安颜点点头,只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很快,车子抵达看守所。
安在礼、杜欣兰和杨素华在这里服刑三个月。
狱警将安在礼押到探视室。
安在礼头发花白,脸颊凹陷,比之前苍老了近十岁的既视感。
他没有想到安颜愿意来见他,还带着傅时宴。
他坐在椅子上,拷着手铐子的双手放在桌上,“安颜,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我已经反省了,真的,我以后好好待你好吗?”
安颜冷声道:“安在礼,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安在礼一怔,“你在说什么?你当然是我的女儿啊!”
安颜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我外婆是你关进疯人院的吧?那为什么你说她已经死了?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安在礼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真的,你相信我。”
安颜见问不出什么,直接说,“那我们就做亲子鉴定吧,数据不会骗人的。”
安在礼看着傅时宴和安颜离开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很快,傅时宴派人抽取安在礼的血液,送到医院同安颜的血液进行亲子鉴定。
正午的阳光毒辣刺目,只是安颜却浑身冰凉。
她坐在落地窗前,双腿抱膝,将脸埋下。
傅时宴走到她身侧,将人抱起,“即便是夏天,坐在地上也是容易受凉的。”
安颜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阿宴,我有点怕。”
“不怕,有我在。”傅时宴抱着她朝着卧室走去,轻放在床上,“先睡会,我去给你煮点面条。”
安颜摇头,扯住他的手,“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傅时宴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下,“那你先睡会,我守着你。”
安颜嗯了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手机震动声传来,傅时宴接起。
“傅总,安锦程出车祸身亡了。货车司机酒驾直接从后方轧上他的轿车,致使其当场身亡。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傅时宴眯眸,“去查查货车司机关系网以及最近的账户流动情况。”
“是。”
安颜的身世刚曝出来,安锦程就上了西天,看来有人不想让这件事情浮出水面。
傅时宴看着安颜熟睡的小脸,还拧着眉心,走上前,伸手抚平。
翌日。
傅时宴带着安颜来到医院的鉴定科,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检测报告单。
安颜看着上面的检测结果,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安在礼的孩子,即便安在礼那般对待她。
只是上面的结果却告诉她,她和安在礼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二十年来,她都活在谎言和欺骗中。
傅时宴拿过报告单折好放进档案袋中,揽着她的腰肢往前走,“毕冲给我回话了,外婆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带你去看她。”
江城第三精神病院。
安颜在傅时宴和毕冲的陪同下走进病房。
入目的便是一个头发花白,面颊凹陷的老妇人被捆绑在病床上,她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毕冲说,“江城一共两家精神病院,我将所有病人的信息都排查了一遍,最后筛出符合年龄条件的。经过对比,这个老人是最符合我们要查找的对象,因为她的所有费用都是由杨素华的一个远方亲戚提供的。”
安颜走上前,看着老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她弯身听到对方说着,“清清是被杀害的,清清死得好惨啊,把我的清清还给我啊......”
闻言,安颜紧锁眉心,难不成母亲许清是被人害死的?
那一年她五岁,安在礼告诉她,母亲去世了,是肺癌。
她那时候还小,不疑有他。
之后她就被送到了乡下,外公外婆离世的消息也是在她被毕莽收养后才听说的。
没想到外婆根本没有去世,而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所以这其中有问题。
安在礼在隐瞒着什么?
安颜叫来医生,询问,“她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