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乱了安颜的长发,几缕青丝贴在她浸染着泪痕的脸颊上。
她抹了一把泪,吸了吸鼻子,拿来手边的啤酒罐咕嘟嘟地往嘴里灌。
苏悦走进安颜在东郊的别墅小院时,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别喝了,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说着,她搀着安颜的手臂往起拽,“别坐在台阶上,太凉了。”
安颜身子有些发软,站起身看着脚边空瘪的易拉罐,“一个两个三个,我看看,好像七个。”
苏悦生气,“什么七个,八个!是八个!安颜,你到底怎么了?”
安颜抱住苏悦,鼻尖酸涩,“悦悦,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真的,两年前傅时宴为我挡枪的时候我都没那么难受。”
“废话,当时你和他又不熟,他不过是你的迷弟罢了。他死了,你顶多祭奠他。不过你个傻子看人没死就非要献身,真是没救了!”
安颜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可是我现在好难受啊!他竟然一边和我纠缠,又和别的女人过夜。我的心就挺疼的。”
苏悦一怔,“你说傅时宴有别的女人了?”
“是啊,就那个苏曼夕,她今天打电话让我去她别墅看好戏,结果我就看到他们亲热的身影。”她将眼泪擦在苏悦的肩头,“我原本不信,只是电话接通后,我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声音。”
苏悦听完,觉得自己的肺子都要被气炸了。
傅老狗竟然放着这么优秀完美的女朋友不要,去捡地上腐烂的臭咸鱼。
她哄着安颜,“乖,睡一觉,明天就都过去了。”
她带着安颜回了房间哄睡着,看到安颜手机上傅时宴打来的数个未接电话,她直接关机。
碧水湾。
傅时宴再次拨过去的时候,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紧蹙眉心,心中满是不安和无奈。
安颜去了哪里?
他打给司恒,“安颜在你家里吗?”
“没啊?怎么又找不到女朋友了?”
傅时宴忍住心中不满,“苏悦呢?她知不知道安颜在哪儿?”
“苏悦说今晚她回娘家。”
“那你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安颜在哪儿?”
司恒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就回复了傅时宴,“我找不到苏悦,她没回苏家。”
傅时宴揉了揉眉心,难不成这两人又去酒吧喝酒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给韩阳让他派人去找。
傅时宴倚靠在沙发上,望着对面降下的硕大幕布,心头空落落的。
他承认他小心眼儿吃醋了,想着自己调节几天就能好,但是没想到安颜因为他这几天的冷淡而生气了。
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不耐烦地打给韩阳,“找到了吗?”
“对不起,傅总,还没有找到。”
傅时宴长叹一口气,他多希望警局这时候能通知他去捞人,然而这种希望变成了奢求。
他眸光一闪,想到了毕冲。
因为上次吃饭,两人聊得比较投机就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傅时宴打给他,开门见山,“我找不到安颜了,你能不能找到她?”
毕冲一怔,“姐夫,真是抱歉。老大的手机加密过,除非她自己能解除,否则没人能破译的。”
“没人能吗?黑客s呢?”
毕冲笑,“他也白扯,只有老大自己可以。不过老大怎么了?”
傅时宴说了没什么事后,挂了电话。
黑夜像是一头巨兽想要吞噬他一般,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拿起车钥匙下了楼,驾车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
直到凌晨三点,他将车子停在道边,焚上一支烟,烟头在指尖半明半昧。
他喃喃道:“颜颜,你到底在哪里?”
清晨的阳光照在女孩儿精致的小脸上,她皱了皱眉,宿醉的头疼让她难受,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苏悦睁大的双眼。
安颜眨眨眼,“你怎么躺在我床上?”
苏悦啧了声,“渣女,你睡了我就不承认了?”
安颜噗嗤笑出声,“胡说八道。”
她坐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渐渐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双手插在头发里抓了抓,“有点烦。”
苏悦也坐起身,拍拍她的肩,“烦也要面对现实不是,你有什么打算?”
安颜摇了摇头,她开机,上百个未接来电,除了傅时宴就是毕冲的,还有几条微信。
她看了眼傅时宴的信息,问她在哪里。
她回复两个字——分手,随后将傅时宴拉黑并删除。
她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从小就被抛弃,她能接受自己再度被抛弃。
心里的伤痛时间会治愈,现在是她提的分手,是她不要他傅时宴的。
安颜又点开了慕千帆的信息:周末拍摄荒岛求生综艺,周五晚上飞莫斯里小岛,需要我去接你吗?
安颜回:班机号发我,我直接去机场。
她看向苏悦,“晚上送我去机场。”
安颜过了一天被苏悦伺候的生活,晚上被送到了机场。
她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粉色的行李箱,她抱了下苏悦,“我走了。”
苏悦拍拍她,“颜宝,你就权当这段时间你包养了个极品小鸭子,然后稍微动了点真心,现在是迷途知返。希望你参加节目回来,能把影帝搞到手。”
安颜松开她,“我对慕哥就像是邻家大哥哥那种,你别乱说话。万一被他粉丝听去,都能活剥了你。”
她拎着箱子对苏悦摆摆手,“回去吧,到家给我发信息。”
苏悦点点头,随后驾车离开。
安颜正给慕千帆发信息,后者就大步朝她走来。
他接过安颜手中的行李箱,“来得刚刚好,准备登机了。”
安颜淡笑,“谢谢。”
两人对视的一幕就被某个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