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村这边领头的是郭二良,他身后跟着的,都是护村队的队员。
瞧见村口的人后,他立马回身对身后的人小声说:“那边的人来路不明,不知道实力如何,你再叫些人来,胜算更大些。”
身后那人闻言立即往村里跑去。
而郭二良的大儿子指着对面领头之人道:“爹,就是他,他踢了我,他还说他是我爷爷。”
郭二良顿时脸黑。
不过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先讲道理:“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来我们五福村,就得守我们村里的规矩。
我们村里不接待外人,请你们出去。”
对面之人一脸凶悍:“让我们出去?也不看看你们几斤几两重。
我跟你们说,我们老爷乃是朝廷二品大员,你们识相的,赶紧把林依婉一家人交出来。
否则我们动起手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郭二良便知道,这就是抓了林家一家并且逼他们远走他乡的夏家。
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咬牙道:“林家自前日出村后再没有回来,我们没人可交。
我也不认识什么夏家上家的,我们五福村的规矩,外人说不能进就不能进。”
“看来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了?兄弟们,上!”
郭二良刚刚在得知他们是夏家人后,当下便想给好兄弟三河报仇。
能够忍住不动手就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自制力。
现在夏家既然率先动手,他自然也不再客气,手一挥就带着身后的兄弟们冲了上去。
很快,两方人马便打在了一起。
两边人数相当,若要认真算,夏家带来的人还要略多一些,但五福村的人很快就占了上风。
夏家虽有专门培养的护院,但这些人并不多,且前天还被林依婉好一顿揍,身上都带着伤,论打架并不比五福村的护卫队员强多少。
且他们的队伍里还有好些临时叫来充数的。
而五福村护村队,是去年谢青枫费心训练过的,灾荒之后,他们也没荒废了手上功夫,得空便会过两招。
再加之五福村的村民都想给林家报仇出气,因而这气势就非夏家临时组成的护院队所能比。
很快,夏家这一方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住手,都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随着一群身穿鸦青色制服的衙役出手制止,这场争斗才慢慢停止。
李知县竟也来了。
“李大人,五福村的村民聚众斗殴,企图绑架朝廷二品大
员之子,我实在没了办法,所以想请你来主持公道。
不知五福村村民所犯下的事,能不能让他们被抓入牢房啊?”
“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明明是你们不问缘由想要往我们村里冲,我们什么时候绑架你了。”
“臭不要脸,一张嘴就知道喷粪,你这样的人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打不赢就搬救兵,你以为你是三岁孩子么,不对,我们村里穿开裆裤的三岁孩子都比你强。”
一群汉子热血上头,也顾不得对面是什么人,张嘴就骂。
男人们平日里虽然少打嘴仗,但他们在村里长大,自小听着妇人们吵架,这耳濡目染的,脏话痞话自然没少听。
如果不是李知县及时制止,他们这语言输出至少还能不重样的持续输出一刻钟。
李知县叫停了五福村的村民后,看着马车里的夏阳晖简直头大。
这人就是明晃晃的叫他拉偏架啊。
可是,不止五福村,现在整个洛县百姓都知道,前日是夏家人无故绑了林家人,且将他们家除了林依婉之外的人全都伤了。
今日一早,也是夏阳晖先带着几百人来五福村找麻烦,五福村的村民不过是被逼无奈才还手。
怎么到了这人的嘴里,就成了五福村聚众斗殴,想要绑架他了?
如果他今日真的顺着夏阳晖的话将五福村众人绑了,那他这个县令,在洛县是真的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
就在李知县犹豫时,马车里夏阳晖又说话了。
“李大人,现在我手里有两封信,一封写的是我在洛县遇险,幸得知县大人鼎力救助才得以脱险。
另一封信写的是洛县管理混乱,百姓蛮横无理,我在洛县被人绑架,知县毫无作为,导致我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我现在准备寄一封家书回去,李大人您说,我应该寄哪封信回去呢?”
“这,这……”
李知县吱唔几声,没能说出话来。
他自然知道,第一封信寄出去,年底的升迁自是板上钉钉,如果寄出去的是第二封信,那么他能保住洛县县令的位置就是祖宗保佑。
很有可能,他被调往荒蛮之地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