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婉晚上也没吃好,此时便拿了个大碗,陪着爷爷一起喝粥。
喝着鲜美的鱼片粥,她却有些食不知味。
这粥,本是青枫哥教她做的。
第一次她没做好,鱼肉还有些腥,但青枫哥却不停夸赞说好吃,甚至不给她品尝的机会,自己将小小一锅粥全部喝完了。
直到她第二次又做了鱼片粥,才发现原来这粥是没有腥味的。
青枫哥啊……
想到这个人,林依婉心里有些泛酸。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如果自己迟迟不能回洛县,那他们俩的婚约是不是得作废。
想到此,她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
明日如果能路过城镇,一定要找个机会给青枫哥去封信。
吃完饭,林兴粮还想在仙境的四处看看。
林依婉劝他:“爷爷,不用着急,之后咱还有的是机会看呢。
今日累一整天了,您身上还带着伤,早些睡吧,明儿晚上我再带您来看啊。”
想着以后能时常出入仙境,便是林兴粮这般稳重的性子,也有些喜形于色。
“明儿还来啊,那行,我先去睡了。”
是夜,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林兴粮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觉。
不可否认,此时的他有些
后悔了。
如果他不拦着依婉,想必依婉肯定会把这处秘境告诉全家人,那么今晚,他们一家人都能喝上热腾腾的鱼片粥,睡着柔软的床铺,而不是啃着馒头、挤在狭窄的车厢里睡觉。
在之后的赶路途中,有了这处秘境,他们能少吃很多苦,少受很多罪。
老三那条断了的腿,在这个地方好好养着,兴许能养的更好。
可是……
可是只要想到依婉小小女孩,几次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拦在全家人面前,拼死护着大家的模样,他只能将所有的后悔都放在心里。
他不能因为依婉能力强,便觉着这个孩子不需要他的偏爱。
第二日天将亮时,林依婉便去车里收回了大家身上的被子,接着又让林兴粮喝了两碗鲜肉粥,这才把全家人带出空间。
出了空间后,她生火烧水、熬药,又用树枝做了个简易蒸笼,将包子馒头都蒸热后,这才将家里人叫了起来。
夏日天亮得早,大家醒来时不过寅时二刻。
林三河伸着懒腰道:“我还以为我昨晚会疼的睡不着,不想这一晚上竟是连梦都没做一个,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真舒服。”
“我也睡得不错,只是车里狭窄,蜷着
不敢动,这一身都酸了。”
林二川打了会儿拳,活动筋骨后正准备帮忙干活,不想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帖了。
药熬了,水开了,早食蒸热了。
而他“一夜未睡”的女儿,此时正在裁一匹蓝白碎花的布。
“依婉,你从什么时辰开始忙活的啊?
这都累一早上了,还裁布做什么啊,赶紧吃了东西休息会儿。”
林依婉笑道:“爹,我刚刚准备早食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您自己吃吧,吃完记得把药喝了。
我趁你们吃饭的功夫,赶紧裁几身衣裳布料出来,一会儿娘和婶娘在路上闲着便可以缝制。
她们针线活儿熟练,便是不用看也可以的。”
林二川很是诧异:“咱这逃难赶路呢,还做啥新衣裳啊。”
“爹,咱可不是去逃难,咱是去京里探亲的。”
“啊?”
“现在又不是去年,路上已经看不到灾民了,咱还去逃难,多打眼啊。
现在咱是洛县的富户,全家一起去京里探亲的,怎么能穿打着补丁的短打,所以咱家都得裁新衣。
一会儿大家记得,都得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
车里不是有乡亲们给我们准备的新衣裳么,能挑到差不多尺寸的,大
家都给换了,没有合适尺寸的,咱就得加紧时间裁。”
林兴粮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依婉说的没错。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日里咱们看见那些衣着整洁的人来问路啥的,态度都难免好一些。
咱们这一路进京,少不得要去农户家里讨个水或者买些东西啥的,咱穿得体面,人家自然也愿意信咱。”
经他这么一说,吃过饭后,大家将昨日收到的成衣分了分,除了依锦依悦和贤杰之外,其他每个人都有差不多合身的衣服。
今日便紧着三个小孩儿来裁衣服。
上车之后,林依婉本想帮忙,却被大伙儿压着赶紧休息。
她没办法,只得闭眼靠在车窗上小憩,不想在如此颠簸的路上,她竟真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快午时。
见她醒来,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