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族规有云:族长虽是父子相传,但若族人觉得族长不堪重任,便可以重新在族人中选拔。
只要新族长的人选能得村里七成人同意,便可以继任族长。
以林兴粮的资历和人脉,如果在三月前说他要竞选族长,那简直会让人笑掉大牙。
可现如今,还真不一定。
毕竟他孙女先是打败了被众多族人痛恨的林家旺,同时又成功在三元村立威,没有一丝损伤就帮村里抢回水源。
且林依婉虽武力值高超,但从不仗势欺人,偶尔见人干活还会搭把手。
这几个月了,她也就疯狂针对了林家旺一家,且这个针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林兴粮有这样一个孙女做支撑,想要竞选族长还真是打有可能的。
毕竟现任族长之前没少跟林家旺狼狈为奸,对林家旺欺负族人的行为视而不见。
族长气恼道:“我,我回去就开祠堂,将你从林氏一族除名。
族规有言,只要有半数以上族老同意,族长便有权利将人除名。”
林兴粮冷笑一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氏一族有族老十三人,你今天带了五人来,想必这已经是你能争取的极限了吧?
而在座的五位,有几位同意将我家除族,你
要不要问问看?”
林兴粮手握林依婉这张王牌,便没在怕的。
别说族里不敢将他除族。
便是真的将他除族又如何,逼急了他,他带着一家人自建一族,专跟林氏打擂台。
不想让他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林兴粮年轻时也是个刺儿头,毕竟他是十二岁就敢独自出门闯荡,二十岁回村就跟亲爹闹着要断绝关系的人。
后面的几十年,他为了家人收敛锋芒,低调做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彻底乖顺了。
敢欺负他孙女,那就正面刚吧,谁怕谁!
事实证明,族长怕他。
“你,你简直不知所谓,你不要仗着林依婉这个孙女就作威作福。
她迟早嫁人,我倒要看看,以后你家怎么办。”
“我家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慢走不送。”林兴粮直接下了逐客令。
族长面上挂不住,一甩袖气冲冲的走了。
领头的人走了,刚刚还义正严词、慷慨激昂的几个族老也坐不住。
一句不提要如何处置林依婉的事情,悄没声息的跟着走了。
而林兴仓,却被林依婉堵在了门口。
“哟,几天不见,这是来还钱了?”
林兴仓想走,可林依婉真想堵一个人的话,哪里会堵不住。
“说吧,九
百两什么时候还?
别跟我说你家没钱,如果你没给点儿好处,族长那个缩头乌龟怎么会为你出头?
现在是有钱找人帮忙,没钱还我。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吗?”
林兴仓很想怒斥一声,让她滚开。
可他早已被林依婉吓得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没,没有。
依婉,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这么……是吧?
误会,以前都是误会,你放心,以后肯定不会有这种误会发生了。”
林依婉倚靠在门框上,声音凉凉:“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只惦记着你们欠我的九百两什么时候还。
哦,还有我太奶奶的嫁妆。
今日天黑前,我若看不到我太奶奶的嫁妆被归还,就别怪我把事儿给闹大了。
你们家老的小的,都给我警醒着些。
想必你也知道,族里乃至村里,你家都没什么好人缘儿。
现在族长也肯定不会出头了,你们就坐等着挨打吧。
或者说你们要见官也成,我一会儿便找人写了状纸送去县衙,咱们请县令大人来定夺。”
说完她也不再纠缠,给林兴仓让出一条路放他走了。
躲在一旁听完全程的林兴武等人走后立马过来:“姐姐,他家肯定拿不出九百两来,咱们
是不是要去砸了他家。”
林依婉屈起食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都说了那是我们的房子,借他们住而已,什么叫砸了他家。
九百两银子我是不惦记了,算是拿捏他家的一个把柄吧。
咱把太奶奶的嫁妆要回来就成。
不过我今天肯定是要闹一场的。
我不过安分几天,他们就当我死了吗,还敢逼到我家来。
不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当我家好欺负呢。”
听奶奶说,太奶奶的嫁妆一直是爷爷的心病,他年轻时投鼠忌器,所以才让林有根扣下嫁妆。
现如今,爷爷自己都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