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来接,谢青枫一行根本找不到县衙在哪个地方,还是找了个人带路,才来到目的地。
庆安走上前去敲紧闭的县衙大门,不想小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林依婉间歇性的暴脾气发作,她问:“青枫哥,要不要我去把门给卸了?”
“不必,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把门卸掉之后还得咱们自己出钱装上,实在是不上算。
再等等,他们无非是想给我个下马威,不至于真的将我们关在门外。”
果然,在庆安又敲了会儿门之后,旁边的小门后面露出个脑袋。
“谁啊?有什么事?”
庆安:“县令大人到,还不快快开大门?”
门后的衙役闻言立马将门打开,惊慌跑了出来躬身行礼:“不知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谢青枫态度温和的说了声无妨,又问其他人呢。
那衙役闻言脸上全是惶恐之色,心说早知道就应该叫阿柳过来开门。
但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后悔也没用了,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大人,因为两个月没发俸禄,上个月底本地的衙差都回家去了,现在县衙只有卑职和另一名同僚在。”
饶是谢青枫心里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色一黑。
他深吸口气压住愤怒,而后温声问:“你们二人怎么没走?”
“回大人,卑职跟另一位同僚是跟着蒋县丞一起来的,现在无处可去……”
这话刚说完,那衙差便一脸懊悔,只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好长长教训。
难得的在县令面前卖好的机会,他怎么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呢?
谢青枫听到这话倒是心里一乐,看来县丞目前还没有跟主簿、典史他们搅和到一起去,自己并不算真正的孤立无援。
他笑着对那衙差道:“那就劳烦你将县丞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那县衙大约是没想到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会跟他说“劳烦”二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领命之后拔腿便往外跑。
谢青枫转头对马车里的人道:“爹娘、依婉,都下来吧,没人领路,咱们估计要自己走进去了。”
刘氏从马车上下来时可谓是满腹疑惑。
她儿子不是这里的父母官么,怎么都没人敲锣打鼓的迎接,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但她看儿子正一脸凝重的跟依婉说着什么,于是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万一真的遇到麻烦,那她这话说出来只会让儿子更觉扎心,算了,还是不说了。
庆安此时已经从侧门进去,然后将县
衙的大门打开,谢青枫便自己领着家人走了进去。
“爹、娘,你们还没有进过县衙吧,趁着现在衙门没人,我带您二老参观参观一下。”
谢成才不似刘氏心细,完全没想过儿子还没来就遭人排挤刁难的可能性,听闻儿子要带他参观衙门,立马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
刘氏无法,只得勉强跟了上去。
谢青枫虽是第一次来江德县的县衙,但县衙的结构大多相同,他根据以往的记忆,很是顺畅的带着家人从前衙到后衙走了个遍。
等众人来到后院,看着遍地枯叶、杂草丛生的院子,饶是谢成才这个粗神经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江德县的县丞雷志学便是在此时赶来的。
看着荒凉萧瑟的后院,雷县丞赔笑道:“下官不知道大人何时会来,一时竟忘了让人过来收拾院子,还请大人见谅。”
谢青枫才不相信他的屁话。
如果这县丞真有心的话,管他什么时候来,早早让人将院子收拾出来就是,哪里会让他看到如此景象。
之所以故意让他看到这个院子,说不得就是要给某些人上眼药水呢。
谢青枫收了温和态度,冷笑一声:“雷大人贵人事忙,疏忽了本官的小事也是在所难免。”
他刻意在“小事”二
字上加重了语气,以便让人察觉到他的不满。
雷志学果然顺着他搭的梯子往前走:“大人严重了,您的事又何来小事,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雷志学满脸踌躇,他抬头看了眼谢青枫身后的人,转口道:“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容下官单独禀告。”
谢青枫正想听他说些什么,闻言便收了脸上的冷意,转头看着依婉道:“你先让人将这里简单收拾一下,若少了什么,便让衙役跑腿帮忙去买,我去去就来。”
依婉猜他应该是想要从这个县丞嘴里套些话,便点了点头。
谢青枫带着人去了前衙。
这里估计大半个月没进人了,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健壮谢青枫的眉毛不免又皱了起来。
一旁的雷志学见状,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