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原本计划借着养伤的理由先留在京城,之后如果能让谢青枫帮忙安排个活计、甚至是捞个公家饭碗当然是最好的。
如果不成,他们就自己出门找事情去做。
前些天当家的都打听过了,这京里即便是跑堂的小二,工钱加赏钱一个月也能赚个一两多银子,都能抵得上洛县一个账房的收入了。
他们这一房有九个成年人,一年怎么也能赚个百十两银子。
他们一家住在谢青枫家,吃住都免了,还有下人帮着看孩子,赚的钱那就是纯收入。
谢青枫既然当官那就得要脸,总不能说将自己的亲伯父伯母一家轰出门去,只要他们脸皮厚些,谢青这只肥羊就只能任他们薅毛。
他们在京里赚着钱,老家的田地租出去,这里又是一份收入,如果村里的造纸坊经营的好,还能再得一份分红。
几份收入相加,一年就能在老家置个十来亩水田。
只要他们在京里辛苦几年,说不定就能攒个上百亩田地,到那时候他们就能回家当地主去了!
吴氏的算盘倒是打得好,可她万万没想到,五房要举家搬去公主府。
那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跟着五房一起搬去公主府啊……
一旁的刘氏仍是一脸关切:“三嫂,三哥和青柏养伤要紧,明儿一早我就让人去租院子,你看先租上
三个月够不够。”
听到这话吴氏只想摆手拒绝。
如果自己一家住在租的院子里,租金是不用自己负责,可吃饭得自己掏钱啊,还得留人手在家里看看孩子。
京里什么都贵,自己十来口人光是吃这一项估计都得花上不少钱。
这,这还怎么攒银子回家当地主啊?!
而且住在青枫家的这些天,那可是餐餐有肉,顿顿米饭管饱,她可舍不得这么好的伙食。
“弟妹,这……”
“嫂子,咱俩之前虽然吵过架,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我断不可能不顾你们。
如果三个月不够养伤,那我就再租三个月,一定等他们父子养好伤为止。”
刘氏对吴氏表达完自己的关心,又转头看向其他人:“不止三哥,其他受伤的亲戚族人我都管,你们还有谁要留下来养伤的,一并告诉我,我统计好人数之后就去租院子。”
吴氏被这话堵得不上不下,实在难受。
她飞速转动脑筋,想着破局的办法:“弟妹,租房子实在太不划算了,我即便是刚来京城也听说过,这京里的房子可是不便宜,你看是不是可以带着我们……”
“三嫂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们一家要在京城养伤,即便是再贵,这钱也得花。”
刘氏又一次截断吴氏的话,叹口气道:“其实不卖这宅子倒是可以省
了租金,我也舍不得卖这院子,但实在是没办法啊!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不怕实话跟你们说,我们青枫成亲礼金没收到多少,但花出去的钱却跟流水一般,这几年青枫做生意赚的钱都用得一干二净。
我就想着,把这房子卖了,多少手里能宽裕一些。
青枫现如今当官了,青松今年也已经十四,我家里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吴氏心说你们家缺钱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们家再缺钱也没我缺!
吴氏心想,只要房子不卖,他们一家就还能在这儿住着,在侄子家住着,断没有还要长辈掏钱吃饭的道理。
她又试探着开口:“弟妹,我瞧着公主进门时那嫁妆可是多不胜数,公主既然嫁给了青枫,那她多少得帮衬一下青枫吧。”
刘氏听得这话直接变了脸色:“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皇家公主不出府,驸马若想跟公主团聚,那就只能去公主住着,我家青枫去公主府住那是守规矩。
但若是青枫还要花公主的嫁妆钱,这跟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
我家青枫是老谢家的种,是谢家祖上十八辈行善积德才修来的一个文曲星,怎么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青枫虽住去了公主府,但该他承担的花销,那是一笔也不能少的!”
“可是……”
“给我闭
嘴!”一直在主桌旁观的谢老爷子,突然出声了,听那语气简直怒不可遏。
如果说一开始谢老爷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后面听吴氏和刘氏这俩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算是搞明白了。
敢情吴氏是生了赖着青枫的心思,就想要留在京城占便宜。
但刘氏显然是早就想到这种可能,因而早早防备起来,现在竟是要将房子都给卖了举家搬去公主府住。
这俩妇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过相对而言,他还是站在刘氏这边。
刘氏小算盘打的再精,那也没有损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