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枫的爷爷和娘,一个借着伤痛遁走了,一个直接跟娘家翻脸并且表明了态度,于是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谢成才身上。
谢成才倒是直接:“姑母,各位哥哥嫂嫂弟弟妹妹还有侄媳妇们,这事儿我帮不上忙。
当然,即便是我们能帮,那我也不会帮。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以前也曾被有钱有势的人欺负。
去卖东西时,被县太爷的姨太太的嫂子的娘家人压价;交税时总得多背些粮填衙差的肚皮,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
我们以前既吃了这种苦,便该知道这种人有多招人恨。
你们既然知道这种事情招人恨,又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情呢?
当然,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你们也不用告诉我,反正我的态度摆在这里了,这件事情我绝对站在青枫那边。”
谢成才说完这话也走了。
剩下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
谢家的各种姻亲自然是有一肚子怨言想说,但是人在屋檐下,有话也只能憋着。
不知是谁说了句:“要不咱还是去城里看看吧,万一谢状元只是做个样子给城里人看,并没有真的打算动咱们家的人呢?”
这话瞬间给了不少人希望:“对对对,咱们先进
城去看看。
我看着谢状元长大,他最是重情重义,肯定不会把事情做绝的。”
……
谢青枫自认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他跟这些人之间可没有什么情义可言,于是做起事情来便不留一丝余地。
等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赶到城里时,谢青枫已经将所谓“亲戚”做下的恶行全部公之于众。
他把自己的态度摆明,他绝不会纵容任何人仗势欺人,哪怕是他的亲弟弟也不成,这些来路花哨的亲戚自然更加不行。
此前是他的疏忽,是他管教不严才出了篓子,所以所有的损失都由他来负责。
需要道歉的,他亲自道歉。
需要赔钱的,他自掏腰包。
但从今天开始,大家不必担心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以后再有人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那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抓了扭送衙门。他谢青枫以状元的名头担保,衙门绝不会有所偏袒。
至于这次犯事的人,他将直接交给衙门,按照律法该打的打,该判的判。
但除此之外,这些人都得在县衙门口站上十日,以供全县的百姓观瞻。
换句话说,他要让全县的百姓都看到这些人丑陋的嘴脸,让他们以后没法儿抬头做人!
谢青枫只处理了自己这边的亲属。
但有他在前面打板,林二川便直接如法炮制,将林家这边所谓的亲戚朋友一并处置了……
谢青枫的话放出去了,人也已经交给衙门了,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这番毫不留情的举动自然也惹来了一些闲话,说他富贵忘旧人,说他攀上高枝就不认以前这些穷苦亲戚之类。
奈何这些人都是有心无胆,并没有人敢当着谢青枫的面来说这话……
但有些人没有明说的勇气,阴阳怪气倒是很会。
谢青枫刚进大院门,就听三伯母吴氏跟大堂嫂在院内一唱一和:“人家鲤鱼跃龙门,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只可怜我一片真心,还将他当成亲侄子看待。”
“可不是么,人都要去当驸马爷了,自然看不上我们这种乡下穷苦亲戚,真正是应了那句‘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
“我只听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从没见过刚出人头地就拿自家人开刀的,他是生怕彰显不出他的官威么?”
这个时候,选在这个地方,谢青枫断定这俩人是故意将这话说给自己听的。
她们想要干什么?
故意让自己难堪,还是想让自己因为这些闲言碎语
而改变主意?
谢青枫冷笑一声,那可真是太瞧不起他了。
他见那俩人说得津津有味,索性倚着门框听她们说起闲话来。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倒要看看,到最后究竟是谁下不得台。
而他这个举动确实也让院里的两个妇人迷惑了。
吴氏和王氏俩人嘴里说着话,眼睛也不停的挤弄着,传达着只有她们自己能明白的意思。
“谢青枫什么意思?他是聋了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知道啊!那咱还要不要继续说?”
“正主根本不搭理咱,咱说起来有什么意思?”
“行,那咱先撤了。”
俩人商量好后,便突兀的结束了话题准备各回各家。
不料谢青枫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叫住了她们。
“三伯母,大嫂,这就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