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这天,不过寅时谢青枫便提着书箱与行李从公主府出发,往贡院而去。
“爷爷奶奶,依婉,你们快些进去吧,这些天该做生意就做生意,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千万别挂心我。九天之后我便回来了。”
因为谢青枫的再三坚持,林家人便只送到了公主府的大门处,直到看不见谢青枫所乘坐的马车,他们才往屋里走。
“也不知青枫现在到贡院没有。”
“奶奶,没那么快的,青枫哥才刚出门呢。”
“这京城的天气与咱们洛县真是不一样,三月里我穿两件厚袍子还觉得冷,也不知青枫的衣裳带够了没有。”
“爷爷,您放心吧,青枫哥的衣裳带得足够,定不会冷的。”
三月间里北边已经慢慢回暖,但早晚还是冷的,特别是他们这些考生,晚上还得在考舍里住着,因此就更要带些厚衣服。
似没钱的考生大多准备棉衣,有钱的考生准备的则是各式裘皮。
而像谢青枫这个能蹭上空间的,内里穿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保暖内衣,中间套了羊毛衫羊毛裤羊毛袜,外面还穿了特制的防风外套,再加上一件长及脚踝的狐皮大氅,那是怎么也不可能冷的。
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将空间里预
防感冒的药、紧急退烧药、消炎药都给装上了。
三年一次的会试实在太难等,谢青枫这次上场可是抱着志在必得的信心和决心。
他一点也不想等到大婚的时候,让依婉以公主之尊下嫁一个举人。
尽管依婉不在乎,他也不能允许心上人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
谢青枫上了考场,林家人其实都无心其他,一天到晚就惦记着考场上的谢青枫。
好在林依婉理智尚存,她还记着谢青枫上考场前叮嘱她的事情,于是便开始一件件的去处理。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已经装潢好的铺子。
去年在宁倩儿的牵线之下,林依婉从寿春长公主的手里租下了位于外城西市街上的一座双子楼。
外城的西市街乃是整个京城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一条街。
无他,京城几乎所有的舶来品都在这条街上售卖。
有了舶来品带来的人流量,其他的商家也蜂拥而至,西街的商铺可谓是一铺难求。
林依婉之前从大理寺接手的众多商铺里,只有一家铺面在这西市街上。
可就是这个两开间的小铺面,价格甚至比内城三开间的铺面还要贵,由此可见西市街的繁华。
而寿春长公主手里的这座双子楼本来是她自己开着一家茶楼,
但是生意一般,属于半死不活的那种。
于是宁倩儿这个漏风的小棉袄就怂恿她娘将茶楼交给她打理。
长公主见女儿难得上进,自然是一口答应。
不想宁倩儿前脚刚收到茶楼,后脚就将其关门大吉,然后把依婉叫了去看。
长公主手里的房产自然没有不好的。
这本是两个单独的三层楼,后来两座楼落入长公主手里后,她直接将其合二为一。
因此这东楼和西楼虽在一个院墙内,但其实前后左右都有自己的花园。
这样阔气的铺面在整个西市称得上是绝无仅有。
林依婉看了铺子后,只觉得倩儿未免也太看得起她的炸鸡生意。
“倩儿,就你这个地方,我一个月卖上万只炸鸡估计都不够付你租金的。
这么好的地方,可别用来给我开炸鸡铺子,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不想宁倩儿却自有她的一套生意经。
“婉儿,在我看来没有小生意,只有不会做的生意,你若觉得炸鸡配不上这么好的铺子,那你就将炸鸡卖贵些,我一直觉得你那炸鸡一百多文一直也太便宜了些。
照我说就该卖个二两银子一只鸡,这样才有钱赚。”
林依婉听得这话不由咂舌:“一只炸鸡卖二两银子,又不是钱
多了烧得慌,谁会花这个钱啊?”
林依婉此前觉得自己做生意已经够大胆了,但是这也能看跟谁比。
若是跟宁倩儿比,那她真的是太谨慎了。
“呵,那你也太小看京城的有钱人了。
就那福香居的烧鸡,我觉得单就味道而言,你家的炸鸡跟它也不差什么了,但那烧鸡可是要卖三两一只。
一天卖五十只就是一百五十两的收入,一个月三十天就是四千五百两。
你想想你家的那个炸鸡铺子,辛苦一整年也不知能不能抵得上人家一个月。”
“倩儿,话不能这么说啊,人福香居不都说了么,他家的烧鸡那都是传了百年的秘方,我家的炸鸡可不能比。”
宁倩儿二话不说直接拆台:“哪里有什么秘方?那也就是骗骗不知情的人罢了